说服

“那你又是谁？为何顶着他的模样？”

“你可知，我本就是这般模样？”柏麟逐步接近她。

“那为何，为何。”芸清吞吞吐吐道。

“为何，你叫我斩荒？”柏麟笑了笑，“不过你未曾拆穿我罢了。”

这下倒是给她弄糊涂了。

“神的感情，最是弱点。你我碍于身份，从未拆穿彼此罢了。”

“神？”芸清下意识默默自己额头上的印记，喃喃道，“不是妖么？”

柏麟一挥手将她额头上的妖族印记抹去，“不过是个唬人的小玩意儿。”

“芸儿，你心悦之人，一直都是我。不过是我当初，未曾看透你的心意罢了。”柏麟望着她。

“我为何要信你？若我真的为你所说并非妖族，那这百年来，你可曾有过寻我？我只知道，我醒来所见的第一人便是斩荒，是他耗尽法力将我唤醒，而你呢？你又在何处？”

“芸儿，我自是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那斩荒将你唤醒，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你可知明日的祭坛是要以你血肉为代价，开启炼狱大门？”

“若是以我一人，换他们平安喜乐，难道不好么？”

“你当真以为，离了此处便是对他们好么？可若是我告诉你，将他们封印在此的正是你自己呢？妖魔族生性好战，难以偏安一隅，离开此处于他们而言未必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是我将他们困在此处？”像是一块块碎片慢慢拼接起来。

“若非为了开启炼狱之门耗尽法力，你怎会一直沉睡在此？于此，你便没有丝毫怀疑么？”他继而又进了一步。

“可无论如何，这里终究是被囚禁着的。”

“囚禁不好么？妖族出世，必然祸乱三界。如今这般，对谁都好。”

“你怎会这般认为？神便都是如你这般自私的么？”芸清显然对他的说法不认同。

“自私？难道你愿意看到妖魔族与三界开展？难道你愿意看到身边这些妖魔因战乱而惨死？这如今已是他们最好的去处，仙界格外开恩，只要他们在此处安分守己，我定不会为难他们。”柏麟倒觉她不似往日那般能辨清是非。

“可他们所愿，不过是回归故土，又有何错？”她争辩道。

“妖魔族生来便是背信弃义之辈，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野心？不与仙界开战，不危害人间？”有了罗喉计都的前车之鉴，他是万万不敢信的。

“那你既然为神，主宰三界，于妖魔族为何不能一视同仁，你守卫仙界，庇佑人间，于妖魔族却是恨不得弃之敝履，这便对么？”

“凡事都要分个是非黑白，你是与那妖魔待久了，才这般执迷不悟。”柏麟口苦婆心道。

“神君今日不惜亲自来一遭，可见你倒是无策了，妖魔族明日开祭坛，而仙界大军也不能确保能抵挡住罗喉计都和斩荒两个大魔头，是么？”芸清看得明白，“这便是你今日来找我的目的，不过你觉得，我会助你？”

“你不会，但是芸清一定会。”柏麟肯定着，心中却没了底，以她今日的态度，说服必然是一时半会行不通的。

“你真就那般笃定？”她倒是好了奇，“神君所言，我记在心里了，至于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自有抉择，就不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