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渃,十八岁,初入大学那会儿整个学校因为他有了些动静,这个清丽的保送生男孩没有一点的嚣张跋扈,就提着黑色行李箱安安静静的进了大学,就悄然无声的帮同届同学搬了一下午行李,那天他的照片传遍了大学各个网站动态,来回刷屏着所谓的美颜暴击
直到那一天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匿名同学表示这是他高中同学,特牛逼,保送生
但这人有特黑的历史
不过是条咸鱼罢了:泻药,散了吧,这位神仙有狂暴症加抑郁
这条消息一出,大众哗然,听说之后校委还约了人喝茶
在那之后,这位神仙就成了所谓的真正的高岭之花,美丽动人,却难以触摸
——
心理学教室
“风野渃同学,你已经不再是暴躁症患者了,只要多和其他人教教朋友你就可以康复了”
白发苍苍的教授苦口婆心,望着面前无任何表情的风野渃略带无奈的叹气,他如树皮一样干老的手轻轻拍了拍人的背
“教授,我一直有个问题”
“风同学,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我是因为什么得病了,是因为脱离社会而暴躁,还是因为暴躁而脱离社会”
风野渃紧紧咬住了牙关,他是多么期盼这个问题的答案
教授没有说话,反而一脸愁容的摘下了眼镜,“你爷爷既然都说了让我看你,那我就要负责,小风,不要担忧那么多,你已经没事了”
持续了较长的沉默,风野渃缓过来神,向面前人轻轻点头,“多有叨扰”随后便走出了教室
——
风野渃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他轻轻放好书包和文件,换上拖鞋,慢条斯理的走向了洗手间
“啪嗒”
洗手间的镜子碎了
残片有些落在了水池里,有些则依附在了风野渃的手上,打开水龙头,从各个细微的玻璃里观看自己的影子
真是不像话啊,他不想吼出声,他不想砸东西,他甚至不想呼吸
风野渃无力的躺在了冰凉的瓷砖上面,他望着冷色调的灯光,心里数起了数,说不定再过几秒他就死了,慢慢来
“5...”
“4”
“3”
“2”
“...1”
他没死,风野渃呼出一口气
“真是的,真是的...”
“他妈的为什么啊!老子想去死都你妈这么难,他妈的为什么,你麻痹的,艹!”
风野渃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被胸腔的怒火和本能控制,他近乎抓狂的咬紧牙关,手指在慌忙下死死捏住了自己的衣服
不行,还是不行
不安和仿徨在他眼中徘徊,风野渃又一次面临着那个老问题,他是否挺的过去,风野渃大口喘气,唾液混着鲜血顺着人的嘴角流下,风野渃跪趴在地上,他实在受够了
风野渃抱住了自己,他用手猛自己捶的腹部,手上的玻璃渣有些嵌进了风野渃的骨头里,而另外的,则在人的腹部绽开猩红之花
水龙头的水不停的流着,浸满了水池,水布满了地板,冰凉的感觉让风野渃早找到了点欣慰
“混账……你都干了些什么啊…是你出手打的人家啊……”
风野渃有些艰难的起身,颤颤巍巍的摸向包里的手机,他拨打了卡片上面的号码,耐心等着对面接听
电话通了,风野渃小心翼翼的询问对面“是方廷隋先生吗——”
那边非常非常吵闹,嘈杂的音乐还有不正常的尖叫,应该是在某个私人会所或者酒吧吧,风野渃想着,又问了一句“您是吗,方先生...”
“喂喂喂小帅哥在吗??哎呀方总喝多了在发酒疯了~怎么啦,找他有事吗,需要姐姐我帮你传达一下下吗~姐姐我可是很喜欢你这种小帅哥了”
风野渃微微一愣,“我找方廷隋先生,我有事要向他道歉,我们需要谈谈”
电话那头没人回答,你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诶,方总让你来接他哦,地址了一会姐姐我信息发给你,小帅哥要快点来哦,mm~”
风野渃挂断了电话,看着已经发过来的地址有些郁闷,但他还是换了身衣服顺便草率的处理了下伤口,拿好钥匙和手机 ,略显急躁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