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往事

五分钟后——

秦境拍桌怒道：“黎岸是我对你太好了还是怎么样？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冰莲很好玩是不是？嫌命长了是不是？”

“你万一有点事，黎奈怎么办？我怎么办？”

黎岸任由他骂，也不出声，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

书房那也就一张桌子，四周多为书架和书籍，用的是上等的檀香木。原本空荡荡的书房中多了张桌子和三把椅子，很多年前这里还不是这般模样，像极了黎岸那样的性格，冷冰冰的，非常冷清。

要是换在以前，秦境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恐怕已经被轰出去不知几次了。但现在不同，秦镜是为了他好，他只能保持沉默。

秦镜可谓是真的有被气到，他说怎么好端端的又发作……板着一张脸，两手扶额。

他周围透着一股“别来烦我！”的意味！

“事出有因，这些年……辛苦你了！”黎岸两眼直看着他，脸上没了平时的那层冷漠。

秦境别过头，“我知道，我终究只是一个过客。一厢情愿的事情太多，看不见，也说不完。”

黎奈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此时，心中也不免为秦镜叹口气。

秦镜也不想这么多了，人生在世，不妨图个乐趣：“行了，说正事。”

黎岸沉默片刻：“内域要人了！”

秦境闻声先是一顿，随后便表情复杂的回过头问：“黎小子？”

黎岸轻微点下头。

见状，黎奈托着下巴思衬片刻，随即问道：“日子定了吗？”

黎岸看向他，道：“就这几日！”

秦镜的表情略带不解意味，道：“按理说不应该啊！这十多年都瞒下来了，怎么突然卡在十八岁要人？”

黎奈摇摇头，摊开手，表示自己无所谓。毕竟去了内域自己又不会怎么样，一穷二白，修为也不咋样，没啥可图的。要是想玩绑票之类的，省省吧！直接撕票得了，没必要！

黎岸垂下眼帘，轻声说：“你先回域！”这话是对秦境说的，声音很轻，略带柔和。秦境听着心里不是滋味，眉头皱了起来，敢情这又在赶他？

“事后我去找你。”

秦镜先是一顿，随后便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回道：“随你。”

黎奈：？？？

什么意思？黎叔不一起？

黎奈看看黎岸，又看看秦镜。好家伙，他就知道没！好事

“我明日出发，不用送！一路游山玩水，挺好！”黎奈面无表情的说着，丝毫没有表现出快感。他的三观已经麻木，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他遇到了两只老狐狸！

“送一段路，后面你自己走。”黎岸

“那不成！秦爹有伤，不宜奔波！”黎奈不屑的道，丝毫不觉自己说了什么！

秦境不太自然的“咳！”了一声，黎奈感觉突然之间又变冷了，这旁边等着看戏，只听黎岸道：“你，有伤？”

秦镜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气打得后背发凉，嘴上气势却丝毫不减：“怎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何人所为？”

“你。”秦镜

我？黎岸用不解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询问他为什么。

“黎岸，你总是忘掉一些不重要的事。而我，也再这其中。”

秦镜默默站起身，出门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秦镜儿时，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愿意为他开门、不会赶他的人！虽然总是外冷内热，但他也觉得很开心。

那是一间破旧的木屋，曾经有一个小男孩被打得遍体鳞伤，躲在里面。另一个男孩推开门，而小男孩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不要赶我！”

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黎岸走到这门前，盯着破旧的木门，伸手轻轻的推开，门发出一阵的“吱呀”声。黎岸看见里面的人便是一顿，秦镜蜷缩的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入双膝中，一声不吭的坐着。这不禁让黎岸想起当年他遇到秦镜时，他蹲在木屋那个场景，也是像如此这般！

“走了！”黎岸对眼前人道

秦镜没应，好像从未察觉到有人来。黎岸走近看，从背后看见秦境正在抓着一根树枝画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黎岸垂下眼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烧饼？

他记得，他当年给过他一块烧饼。

黎岸执着于伤上：“伤哪了？”

“阿黎，你说要是我一出生就死了，该多好。”

“这个世道能活下来，真的太难了。人们每天都会为这件或那件事所困，都说生在贵家里的子弟命好，却不见得。他们没有自由，只能像一只金丝雀一样，永远被困在牢笼里。”

“一旦他们的利益受到威胁，他们就显得异常虚伪。而那些没有用的子女，只会成为他们手中的一颗弃子！不为自己所生，却因他人而死。很可悲，对吗？”

“可是阿黎，后来我发现。她丢下我，不是单纯的不要我，而是她恨我！”

“她恨我不能讨她开心，恨我毫无价值，恨我所有的一切，甚至是我的降生！”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了你！”很多年前，他母亲说的话。

秦镜慢慢抬起头，道：“阿黎，为什么你也离我越来越远？”

“不会了，很快就结束了。”黎岸看着他：“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