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把此刻拉长

郑号锡瘫倒在车座椅上，他扶着额头，沉默着。

他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闵玧其，窗帘外有光透进来，投到闵玧其身上，可他觉得那光一点都不暖，像是最后一道光照在迟暮老人的身上。

那么的压抑，那么的令人难过。

闵玧其一直都沉默寡言，但对他们兄弟几个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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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玧其回到家，脱了外套，屋子里静悄悄的，佣人接下他的外套，他问了句，

闵玧其“她人呢？”

佣人垂眸，“何小姐在楼上……到现在也还没吃饭。”

闵玧其皱眉，

闵玧其“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

佣人点头。

闵玧其换上拖鞋，

闵玧其“去叫厨房煮点肉糜粥，弄点开胃的小菜，二十分钟后给我。”

闵玧其擦了擦湿着的头发，接过佣人手中的托盘，开了房门。

何冬暖蜷坐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的玫瑰。

闵玧其把托盘放在床头，坐到床沿边上，伸手抓住了她的指尖，何冬暖转头看他，没有缩回手。

还没完全干的碎发搭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她只能看见他半张脸。

他握着她的手指，

闵玧其“手怎么这么凉。”

像是在自言自语。

闵玧其“再恨我也得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杀我啊。”

闵玧其松开她的手，端来肉糜粥。

手指上温热的触感忽然消失了，她无意识的蜷了蜷手指。

闵玧其舀起一勺来，吹了吹热气，送到何冬暖嘴边，何冬暖张嘴吃了一口，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闵玧其。

她看着闵玧其。

昨晚的她恨不得立刻杀了他，现在的她忽然又想把此刻拉长，长到白头，长到这一辈子走完。

那时的她脑子里无意识的想法却是和他白头，可那时的她觉得自己并不爱他啊，后来的她回忆起那时，只是觉得自己魔怔了，魔怔了。

何冬暖并不觉得饿，却还是就着他的手把粥喝完了。

闵玧其放下碗，擦了擦手。

何冬暖又转头看向窗外，闵玧其也看向那片耀眼的红。

他们在同一个空间，看着同一个事物。他们此刻都想要时间定格，那是那一年他们两个心底忽然相同的秘密。

闵玧其“今晚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样？”

闵玧其开口，打破沉默。

何冬暖面无表情的点头，算是回应。

衣柜里全是闵玧其给她买的衣服，她随便抓了一件卫衣往身上套，

何冬暖“去哪。要我打扮一下吗。”

闵玧其坐在床沿笑着摇头，

闵玧其“不用，去金硕珍家里吃个饭而已。”

何冬暖点头，

何冬暖“那就走吧。”

闵玧其“你去门口等我，我去开车。”

闵玧其起身走出房间。何冬暖抓起梳子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她看着发尖，已经长到脖子末了。

要不要去剪呢。

她捏着发尖下楼，坐上副驾驶。

闵玧其发动引擎，车子很快从院子里退出去，他们顺着路蜿蜒而上，何冬暖靠在车窗上，

何冬暖“其实我还挺喜欢坐车的。”

闵玧其“嗯？”

闵玧其有些没听清。

何冬暖“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喜欢坐车，喜欢风在脸上吹过去的感觉。”

闵玧其轻笑一声。

何冬暖歪头看他，

何冬暖“笑什么？”

闵玧其勾起唇，

闵玧其“觉得你的这个爱好很像小孩子。”

说着打开了天窗，

闵玧其“可以玩一玩，这路上没什么车。”

何冬暖攀着天窗站了起来，闵玧其放缓了车速，她张开双臂，环抱着风，环抱着她心底藏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