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何处能容下

十月份的天气终是舍得在这座城市透了点阳光，可冬天的太阳再明媚也暖不到哪去。

何冬暖“我知道了，别叫嚷了成吗？”

她死死的皱起眉，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叫喋喋不休。

“何冬暖！你别以为你出去工作了几年翅膀就硬了……你再大我也是你老子！你听到了没？现在赶快就给我滚回来……”

何冬暖挂了电话，前头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没给地址他也不知道往哪去。

司机动动嘴唇，似乎是想好了说辞，将将要开口，就见何冬暖死命抿着的唇松了松。

何冬暖“不好意思师傅，去教师街。”

得到指令的司机松了口气，掉了个头，驶入道路。

何冬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一头及耳短发发尖微卷，杏眼挺鼻樱唇，标准的美人长相，却寻了个硬朗的职业。

她双手插兜，身后传来司机发动引擎的声音，她紧咬着下唇，看了眼眼前这幢老旧的建筑，她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啪嗒啪嗒——板鞋踏在水泥楼梯上的清脆声，她用了好长时间才走到那熟悉的家门口，揣在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捏了捏那片冷硬的钥匙。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把那片被她捂热的铁片插进钥匙孔里。

“咔嗒”门开了，屋里的叫骂声第一时间就涌进她的耳朵里，她挑眉，沉默的关了门换鞋，看了一眼还在说着污言秽语的母亲。

蒋宛见她无动于衷，脸上的怒意更甚，“你天天做起那副死人脸给谁看啊？给你死去的爹看还是给钱看？我是不是欠你的……”

何冬暖耳朵里嗡嗡的，那句“死去的爹”让她狠狠地皱了皱眉。

何冬暖“别提我爸。”

何冬暖突然出声，蒋宛顿了顿，脾气又起来了，“你爸怎么了？啊？你爸非要去干什么警察，结果呢？死了。你倒好，要去女承父业，哪天也死了我可懒得去给你收尸！”

何冬暖没说话，端端正正的坐在那沙发上，垂眸盯着脚尖。

咔嗒——门开了。

“小暖回来了？叔叔今天特地买的排骨，给你做糖醋小排……”

“做什么做！吃什么吃！给她吃？你还不如喂了狗！”蒋宛尖利的出声打断。

何冬暖抬头看向李成东，扯了个笑容给他，李成东给她做了个眼神，转身就进了厨房。

蒋宛还在喋喋不休，咔嗒——门又开了。

“我回来了。”李冬粤把书包放到鞋柜上，看见家里多了个人，眼睛都亮了亮。

蒋宛见李冬粤回来了，霎时就住了嘴，脸上立马就冒了笑容出来，变脸快的堪比川剧变脸。

李冬粤倒是没理她，坐到沙发上去挨着何冬暖看电视。

何冬暖睨他一眼，终于开口道:

何冬暖“学的怎么样。”

“还行。”

何冬暖“那就行，别浪费我的钱。”

李冬粤瘪嘴，没再说话。

何冬暖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蒋宛去了厨房，絮絮叨叨的声音隔了扇玻璃门显得不太清楚，电视机里放着狗血偶像剧，那女主角的声音实在聒噪，一声长一声短，扰的何冬暖心里烦。

“你这次……住家里吗？”

何冬暖手揣在羽绒服兜里，掌心有点汗湿，

何冬暖“叫姐姐。”

“……”

何冬暖“不住，下午有任务。吃了饭给你拿了钱就走。”

“……什么任务？”

何冬暖“当然说不得……吃饭去吧。”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起身去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