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垂着眼,往四周看了下,他的目光无意间一瞥,看到街边有个二十四小时的自动贩卖机。
平日里精致讲究的他,现在却也不再挑剔这些,像昨天走到自动贩卖机,用手机付钱,把自动贩卖机里所有的酒都买了。
然后,张云雷就坐在街边,单手开易拉罐,一瓶一瓶地喝着酒,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喉结滚动,任酒水从唇边滚落。
无人的街边,覆着一层薄雪的长椅上,张云雷长腿交叉地坐在街边,以一种不要命的架势喝着酒。
他的发上落了一层雪花,依旧是惊艳到让人侧目的容颜,但他的黑眸却黯淡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光,上挑的桃花眼都带着一种花落一般的颓势,似乎是桃花瓣掉落的最后一刻,带着一种生命落幕的残破美感。
一瓶又一瓶……
他的身边,全是空了的易拉罐瓶。
胃里扭曲地疼着,疼了很久,甚至已然疼得没了知觉,张云雷有胃病,上次看过医生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所以不轻易喝酒了,但是今天,他破例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明明嘴里好像喝的是酒,但张云雷恍惚间觉得,他喝的是血。
不然这酒,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味?
哦……
垂下眼帘,望着他身边雪地上那些刺目的鲜红,迟钝地想,原来不是酒的味道,是他在呕血啊。
雪地上开满了妖娆鲜艳的血色花朵,不知是他什么时候吐的,可能刚才边喝酒边吐的吧,那些花朵开满了他的周围,繁茂又妖冶。
疼得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张云雷正抬着头,看着天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情绪到了极致,就会感受不到情绪,连感受疼痛都变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情绪到了极致,就会感受不到情绪,连感受疼痛都变得迟缓至极。
有雪花从天上落下来,天空是始终如一地深蓝色,一直没有泛白。
张云雷想,这个晚上的黑夜太漫长了。
漫长得好像天永远不会再亮起来一样。
或者说,是他等不到天亮了……
张云雷是在凌晨4点时被扫雪的清洁工大妈发现的。
清洁工大妈穿着橙红色的工作服,拿着扫帚上街扫雪,等她看到张云雷的时候,他正侧躺在街边,身上覆了一层雪。
就好像是在森林深处长眠的兽一样。
如果不是他周身的血迹和易拉罐瓶太刺目,清洁工大妈还发现不了他,清洁工大妈嘀嘀咕咕道:“怎么这么多血,这也太吓人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等清洁工大妈走到他身旁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天啊!这个人躺在这里多久了,不会死了吧……”
清洁工大妈吓得声音都不敢太大声,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张云雷,用手探了探张云雷的呼吸。
还好,还没死,有呼吸。
清洁工大妈立刻拿出手机给120打电话,她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喂,对,XX路和XX路交叉的路口,周围全是血,快来啊,再不来就死人了!”
凌晨4点15,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彻在天津城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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