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鸦声吱呀,碎玉轩一片的冷落寂寥。流朱推门而入,“小主小主,宫里又添了一位贵人呢!”
甄嬛“哦?怎的一点风声都没有。”
“倚梅园里的一个姓余的莳花宫女,今儿个封了更衣。”流朱稀奇地嘀咕。
浣碧有些嘴酸,“虽说是最末的从八品,可是比起当宫女,也是正经的小主了。”
甄嬛“余更衣长得怎样?”
关于这个,浣碧倒是比流朱消息灵通,“不过中等之姿,只不过那位更衣据说唱的一首好昆曲。”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宫娥,替自己挡了一遭盛宠,倒是飞上枝头。
甄嬛“再怎么也是以色侍人,终究不得长久。”
甄嬛素来自负美貌,从小便有名师教导诗书歌舞使得她博古通今,更是养成了心比天高的性子。
以姿色侍人能得几时好?陵容如此,余氏更甚。
甄嬛“流朱,你明日去御花园做一个秋千架子。”
忽而莞尔一笑,甄嬛低着头一下又一下梳着身前的发丝。她只粗略地在选秀时无意识撇过皇帝一眼。玄凌虽然已然三十余岁生的,却依旧不掩他清俊的容貌。
俗话说无心插柳柳成荫,既然已决定争宠,便要得到独一无二的宠爱。
不过短短数日,玄凌便在御花园偶遇娇俏清丽的甄嬛。她梳着少女的发髻,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秋千。
阳光洒在熟悉却陌生的五官之上,玄凌一声宛宛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幸好,他还保留着一些理智。
即便朱柔则的温柔善良被岁月撕开真实的伤疤,也不得不承认,少年时的相知相许在玄凌心里刻下的烙印太深刻。
甄嬛“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似是才发觉,她连忙上前,隔着一段距离疏离地屈膝行礼。甄嬛面若桃花,脸颊羞红。
玄凌“我……是清河王。”
信了你才有鬼,也不悄悄清河王多大你多大。
甄嬛“妾身后宫莞常在甄氏,见过王爷。”
几番寒暄,玄凌博古通今,于萧曲更是大有所成,甄嬛顿时将玄凌引为知己。心下对这位陌生的帝王心生好感。
此刻玄凌还以为甄嬛并未认出他,甄嬛早早施礼离开更是让他生出了几分欲语还休的错觉。
一连数日,两人隔着一些距离,谈诗作赋。甄嬛也确不负才女之名,与玄凌谈话引经据典也不失自己的见解。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风水不好,甄嬛领着流朱到御花园才坐在秋千架上,就被路过趾高气昂的余更衣呵斥。
“什么人在秋千上!怎的见了余娘子还不过来!”
真是人在秋千坐,祸从天上来。
“更衣真是失礼,我家小主正是碎玉轩的莞常在。自当是更衣先给我家小主行礼。”
这边好戏正上演,几人机锋之间正好被玄凌看见余氏嚣张跋扈的一幕。
旧爱哪有欲拒还羞的美人新鲜,当场便册封甄嬛为贵人,拉着甄嬛的小手便离开了御花园。
皇后得知此事也不过一笑了之,这后宫的女人多了,得宠失宠早就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