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无限能源

“那么……”我做若有所思状，“根据我对电学的浅薄了解，您是想通过电磁转换来产生更高的电压吗？”

“是的，但不仅仅是这些，”卢卡眼中的光芒几乎要实体化了，“想想看，小姐，如果有这样一台机器，它无需供能，却能对外做功，而这一切都基于那几条小小的电流之上……”

“我明白了，”不，我什么都不明白，“我想您说的这是…永动机？”

“是的！没错！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荒诞不经，”他顿了顿，“但我已经有了它的理论基础，如果能够研制成功，它将是这个时代——不，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我想我理解，”我郑重地瞎扯，“虽然我对科学没有异乎寻常的热爱，但看着自己的理想成为现实，那感觉一定很好。”

事实上我一点都不想当一个心理医生，这个任务还是交给艾达比较好。不过卢卡显然认为自己找到了知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他的伟大构想。

我想我真的值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亲笔写东西赞扬，因为我竟然仅凭“对，没错”“天啊，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几个短句恰到好处的运用就敷衍了一个天才发明家整整十分钟而没有露出破绽。还有，我认为卢卡应当改行当律师抢莱利饭碗，他当初出事故弄死人时如果有这口才绝对不至于进局子。

“是的，就是这样！”不知道是我哪一句回复又戳到了他的神经，卢卡突然格外欣喜地喊了一声，“所以，你认为这两种方案哪种更好呢？”

我回过神来，看着卢卡不知何时画出的草图。说实在的，我根本没听也听不懂他刚刚在说什么。

系统向桌子深处缩了缩。

“唔…这个嘛……”我摆出十二分的认真神态，硬着头皮胡乱选一幅，并开始在脑子里飞快地编造理由，“是第一张吗？”

“不，”卢卡眯起眼，略带得意地摇摇头，“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认为是第一幅，但这正是此设计的精妙之处。”

“这样吗……可是论电压效果的话第一个似乎更好，设计上能量损耗好像也小一些。”

很好，我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是，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那是一般情况，”卢卡仰向椅背，看样子是想兴奋地转一圈却发现木椅没有转轮，“我所追求的是例外，是完美。”

在我竭力绷着表情的注视下，他望着天花板，吐出半句话：

“……是宇宙的赞美诗。”

“您明白的，我对电学并没有深入了解，”不，是基本一窍不通，“但我想至于庄园主所许诺您的灵感，我还是支付得起的。”

“是的——我正需要那个。”卢卡从迷离状态回过神来，猛地坐直身子，神情简直像一个狂信徒。

“这样，我想，用变压器和导电线圈来做这个实验，”我又抿了口咖啡，一脸认真地向天才（算是吧）科学家解释我本人也不懂的东西，“如果给初级线圈通电，在理想情况下与次级线圈发生串联谐振……”

只要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我说理想情况是因为我并不知道那是该死的什么情况。

我停了下来，做征询状望了一眼卢卡，发现他正盯着桌面念念有词。我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努力保持着一脸真诚且旺盛的求知欲。

“这样充能，终端电压的话……不行，会超过安全阀值……不，等等，闪电？闪电！”他猛地抬起头来，“闪电！能源……”

“什么？”我彬彬有礼地问。

“不，没关系，我明白了！”他激动地站起来，“谢谢你，孟小姐。”

“很高兴帮到您和您的发明。”我笑得像个卖保险的推销员，看着卢卡激动地转头拧开门准备离开。

“等等，”我忽然说，看着卢卡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我，满眼都是刚才没有消退的兴奋，“你考虑过改变直流电的电流大小和方向吗？”

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在交流电未被发现前直流电叫不叫直流电，但没有关系，只要我说的够理直气壮，别人就会怀疑记错的是他们自己。

“什么？”卢卡本能地问，显然没有思考——他的全副心思仍然在永动机上面。

“没什么，”我摸出一张废纸开始画家庭电路电路图，“也许同样是庄园主给你的灵感，试着用不同方向的电源线给并联电器供电什么的……我不是很明白。”

我将那张纸塞进他手里，看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纸的存在，一出门便径直向自己（已经被改装成了实验室的）房间走去了。

我觉得我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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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于永动机和特斯拉线圈为什么有关的问题……我是看Lof上做第五人格考据的马一甲大大说的

作者不过我本人没找到什么相关性，就当是孟沫时又在忽悠人好了（？）

作者其实她最后还是善心大发了一下告诉卢卡按特斯拉的路去发明交流电，不然我感觉卢卡要是继续沉迷用特斯拉线圈制造永动机多半还是个疯

作者不过卢卡最后听不听孟沫时的就是个未知数了（？）

作者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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