婔澜一听要去王城,打死也不肯去,任润玉好说歹说也不肯松口,逼的急了,只说一句,
婔澜“我之前发过誓,这辈子离旭凤远远的,干嘛要自投罗网,”
润玉自是知道原因,一时也不好深劝,其实,他亦不想让她再蹚浑水,可是淇儿下凡的初衷……
润玉的眼神太过于深邃,婔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了抿唇,拉着润玉的衣袖,弱弱的说到,
婔澜“玉郎,我并故意凶你的,你别生气呀,”
润玉心底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丝放弃,谁能抵住心上人的娇软话语,尤其还是位绝色的清丽佳人,
润玉“润玉并未生气,只是有些担心,”
润玉转而拉住婔澜的双手,郑重地说到,
润玉“澜儿,相信润玉可好,有我在你身边一日,我便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
他说过不少的甜言蜜语,但此次的更贴心暖肺,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的决定和选择,
婔澜“好,你护着我,”
顿了顿,婔澜继续说到,
婔澜“给我一个去的理由,”
润玉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妻子还是如从前那般明事理。只是,他如何将雪神二字说出口,他与澜儿约法三章,绝不可再提及她,
定定的看着婔澜的双眸,润玉没有言语,
观他的神情,又联想起前后的因果,婔澜很快猜出了答案,
婔澜“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润玉唇边荡起一抹浅笑,澜儿一语点到了事情的关键,
润玉“澜儿需要阻止圣医族圣女与王上相恋,”
林神已将旭凤的身份和他与陈妃的爱情故事告知锦觅了,想来锦觅为旭凤疗伤期间应不会对已有妻室的主子感兴趣,只是迟则生变,且仙人若过多干预,恐造成锦觅历劫失败,还是让凡间之人来做更为妥当,
婔澜不再言语,低头思索起来,
润玉也不着急,拿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慢慢品尝起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婔澜因紧张攥紧了右手,
婔澜“雪神与圣医族圣女有些渊源吧,”
润玉眼中温和的笑意愈加深刻,没有出声回答,澜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虽未听到他的答复,但婔澜从他的表情和反应之中得到了答案,按下繁杂的心思,婔澜轻咬了下嘴唇,似是下定了决心,
婔澜“我会护好她的,”
……
虽说要去王城,但是镇国侯的地位特殊,他的家人自然也得到了特别关注。
子骞在参加完婔澜的婚礼后,就接到王上的诏书,宣召他进入中枢,任光禄卿一职,主管宫廷内的警卫事务。这道旨意下达后,各方的猜测和动作不小,镇国侯府从此行事更加低调谨慎。
婔澜想要踏入王城,必定要加个理由才行。婔澜的书信通过侯府秘密渠道送出后,不多久,子骞的书信便通过朝廷驿站快马送到,原是一封思念家人的书信。婔澜便以拜访哥哥为由整装出发。
官道上,一队人马飞驰着,领头的白衣人手握宝剑,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银冠束发,风姿绰约。
润玉有事回天界了,成婚已过一年,他在人间陪了她一年,从繁华的城镇到静谧的山野乡村,从苍茫的大漠到洁白的雪地,山清水秀、一城烟雨,他们游览了许多地方,全了她的心愿,和他一场风花雪月。
我想和你一起听风、赏花、观雪、望月,与你共赏四时之景,游遍湖光山色。那时的心愿就这样成真了。
虽无玉郎陪伴,但他的事她会全力去办。王城之事耽误不得,书信一来一回竟耽误了半个多月,她为弥补浪费的时间,便昼夜兼行。
又恐女装不便,就做男子打扮,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和雅琴直奔王城。
倒不曾想到,王城脚下又是官道,居然会有刺客,
看着那被袭的马车上明显的王室图腾,婔澜眯了眯眼,迅速带领侍卫加入战圈,
锦觅原是奉王上之命,前来王城与王上诊脉,但此次黑衣刺客的袭击着实吓到她了,
她久居深山,也知道些朝堂风云、鬼蜮伎俩,但仅是听说,如今见到了心中泛起一阵恐惧,她还不想死,更不想成为别人斗法下的亡魂,
马车的棚顶不知被什么东西扯开,锦觅和羌活瑟瑟的抱在一起,那刀直直的向她砍来,二人奋力推向对方,刀砍在了她们中间的车板上,二人因为对方的力气从马车上滚落,又很快爬起,慌忙逃跑,但又不知自己该跑向何方,
又一刀迎面劈来,锦觅吓的侧身躲避,可是躲避之侧居然又有一个刺客,此时的她躲避不及,身体不断后仰以期来保护自己,可是终是徒劳,她见那刀刃离她几寸之遥,她甚至嗅到了刀刃上其他人的鲜血气味,她听到了羌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到了周围互相打斗的兵械声,
原来死亡的瞬间竟是如此嘛,一滴眼泪落下,锦觅认命的放松了自己,闭上眼睛等待那致命一击,
预感的疼痛没有来临,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之声在耳边响起,还有几声男子的闷哼。这时腰间缠上一段手臂,十分有力的托住了她后仰的身体,
一时间锦觅只觉天旋地转,身体腾空,吓的眼睛不敢睁开,紧紧的闭着,双手四处乱抓,终于抱上了一个安心的去处,鼻间瞬间充满一股桃花的清香,
周围的打斗声喊叫声仍然此起彼伏,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安定了下来,颤颤地睁开双眼,抬头看去,发现她被一白衣男子抱在怀里,那人眉目如画、眼若寒星,即使应对四个刺客的围攻也是气定神闲,一套剑术耍的不露一丝破绽,端地是倜傥风流又气质高贵,锦觅不由得看痴了,原来真有这等神仙般的人物,即使身处危险也能大气从容,
只是,他为何有些似曾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