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

他们口中的霍老太太，就是当年那个她唤作姐姐的人了。

一转眼，数十年过去了，霍仙姑已经满头的白发了，她却还是十六七岁年纪轻轻的模样。

昨天的红色旗袍衬的她皮肤格外白皙，许是二月红的原因，她格外的偏爱红色。红染看了一眼衣帽间里解雨臣给她准备的衣服，大多都是一些民国时期的旗袍，剩下的少数就是一些连衣裙之类的了。但是很多都是红色的。

她从中挑出一件黑色的点缀着白色装饰的旗袍，画了个淡妆就出门了。

见到霍仙姑的那一刻，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到她面前，直接跪下去。

霍仙姑也不制止她，毕竟她明白，红染的这一举动，包含了众多的意义。

“许久未见，你倒是一点儿没变。”红染起身后，霍仙姑打趣她，“到时候再过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的，雨臣跟你走在大街上，不知道的就得以为是老夫少妻了。”

“那我倒是应该庆幸不是老妻少夫。”不得不说，红染的心情很好，“您怎么就亲自来送货了？”

“想着能不能见你一面。”

霍仙姑如实的回答，毕竟昨天她能轻易的把货交出去，也是因为红染的出现。

“如您所愿，”红染看着她，“时隔多年，总算是又见了一面。”

“我之前可是完全没想过，你会和雨臣结亲，之前我还差点给秀秀和雨臣订了亲。”

“是啊，这要是定了亲，说不准我就要插手截胡这门亲事了，”红染和霍仙姑开起了玩笑，“还是您会为未卜先知。”

“你啊你，净会开玩笑。”霍仙姑拉着红染的手，走到桌子旁边坐下，“雨臣好些了没？”

“昨儿个吐了半宿，现在还睡着，我刚嘱咐我手底下的人先去处理他要忙的东西，等他醒了以后可以直接接手。”

“同为九门里的人，我必须提醒你一句，雨臣这孩子，手段很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让九门里的长辈能称的上一声小九爷，你现在说要结婚，到底是因为放不下，还是因为上了心，我都清楚，雨臣能同意跟你结婚，我也清楚是什么原因。红染，别说你真的能觉得，从认识到相处才几天的两个人，能迅速产生感情。”

红染当然知道，她也好，解雨臣也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一致，归根结底是利益占了大头。

解雨臣有了红家在手，生意场上能更如鱼得水，红染也需要一个能帮她镇得住红家的人，而和二月红长象极其相似又手段狠戾的解雨臣无疑也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底，还是因为和二月红一样的长相。

这场谈话的结果就是，红染被霍仙姑请到了霍家的宅子里。

红染原本是放心不下解雨臣的，但是霍仙姑再三保证会派人去照顾他，不会让他出事儿的，红染也不好再去反驳或者是出言拒绝了。

霍仙姑给红染安排的屋子里头，装璜基本上和当年在长沙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她知道，这是霍仙姑特意给她留下来的，就是期待着有一天两人可以再见一面。

当年二月红结亲以后，红染很多时候都是住在霍家的，二月红只当是她们关系好，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东西。

只有霍仙姑知道，红染是怎么熬过那些个日子的，白天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晚上的时候一宿一宿的抹眼泪，霍仙姑生怕她眼睛哭坏了，也是一宿一宿的陪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