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走廊被无尽的黑暗充斥者，有限的几盏日光灯忽明忽暗，照映出惨白墙壁上斑驳的血手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酒精混合的恐怖气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似有似无。
快逃！你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里无助的奔跑着，汗水浸湿了你的衣背，双腿早已是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喘息，喉咙里便泛起阵阵铁锈味。
“出口！”
你跑到走廊尽头一扇极具科技感的电动门前，拼命地按着按钮，侧腹传来的阵阵抽搐让你痛的弯下了腰。
“需要身份识别腕带才能进入。”不论你按下按钮多少次，大门始终传来的都是这句无机质的电声。
“嗒、嗒、嗒……”你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你猛地回过头，只见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向你靠近，每一步都充满着压迫。
当黑影终于来到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你总算看清了它的相貌。
湿漉漉的黑色秀发从她的双鬓垂下，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答着水珠，血慢慢从她绿色的眼睛里流出来，腐蚀着那略带白色的脸，然后深深的陷下去。深蓝色的外衣破破烂烂，沾满了血污。她身上的血液和水混合着，沿着破损的白色丝袜流下，在身后拖曳出数条赤红的“划痕”。双手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无力地垂在身侧，伴随着身体的运动而摇摆，如同丧尸一样一步一步朝你走来。
“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什么！”她用双手狠狠卡住你的脖子，用幽怨的声音质问着你。
“昕瑶~不是~我，咳咳。”她的双手仿佛两把铁钳，让你的呼吸困难，你痛苦地挣扎着，但根本是徒劳。
“人……主……人……主人。”一阵若隐若现的呼唤传来，仿佛为你荡涤了无尽的恐惧。
“贝法，我在这里！”你尽全力呼喊着，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主人，您还好吗？是不是做噩梦了。”贝尔法斯特优雅的递给你一杯白开水，熟练地用她雪白色的手帕擦去你额上的冷汗。
“呼~贝法是你啊，现在几点了。”你喝了几口贝尔法斯特给你倒的白开水，靠在床头上，呼吸平复了少许。
“七点十分，主人。”贝尔法斯特双手捏起女仆装的裙角冲你行礼道“贝法是来唤您起床的，敲门您并未回应，这才不得已进来查看情况，还请您原谅贝法的僭越。”
“没有，谢谢你。”你把水杯交还贝尔法斯特“我马上就起。”
“主人，贝法看您出了好多汗，为了避免着凉，您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贝法稍后会帮您把替换的衣物送来。”贝尔法斯特退后一步对你微鞠一躬，转身离开了你的卧室。
也许的确感受到了些许寒意，又或者是为了平复方才的噩梦，你决定听从贝尔法斯特的建议，于是你掀开被子，下床来到了带有淋浴的卫生间。
温热的洗澡水从你头上淋下，让你感到无比的舒适，流水带走了这些天你体内积攒的疲劳。
没错，就是那晚你下定了决心，当你回到学校提出申请后，碧蓝航线军事委员会和校方在评估你学校的绩点考核和实习期的出色表现后，把你分配入职到了新成立的614港区担任指挥官，和你一起来的还有被撤编的229港区部分舰娘。
614港区毕竟是新成立，人手不足，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规划着港区的基建物资调配和防区周边的水文测量安排，忙的不可开交。而229港区的裁撤合并也被公告，宣称是例行调整，有关丁镇远的所有消息也都被隐去了。
换句话说，除了企业和约克城的那本塞壬舰装制造手册，这几天没有任何线索，想到这里，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主人，衣服放在篮子里，早餐贝法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等下可以直接来客厅。”浴室的毛玻璃上映出贝尔法斯特的身影。
“嗯，马上就来。”你回应道，关上了淋浴喷头。
当你换好衣服来到客厅，贝尔法斯特已经恭敬的立在餐桌旁等着你了。
“主人，请上坐，今天贝法为您做了东煌传统的早餐，希望合您的口味。”贝尔法斯特微笑着看向你，为你拉开餐桌前面的椅子。
“谢谢，”你点点头坐到了贝尔法斯特为你预备的位置上，仔细打量着餐桌上的食物。
“这里有砂糖，主人可以根据喜好往豆浆里添加，这边的芥辣丝、酸黄瓜和蔬果沙拉还请慢用，如果您不喜欢配有酱豆腐的馒头，贝法可以为您更换小米饭。”贝尔法斯特不紧不慢的为你介绍着今天的早餐内容，话语间流露出些许得意。
“不要紧，幸苦了贝法。”你边说边用筷子夹起小菜送入口中。
“很乐意为您效劳，我的主人。”贝尔法斯特熟练的用手为你剥好一个茶叶蛋，轻轻放在你的盘子里。
不得不说，贝尔法斯特的服侍真的很专业，在你吃菜的时候，贝尔法斯特优雅的为你的豆浆里加入适量砂糖搅拌均匀；当你去喝豆浆的时候，贝尔法斯特则适时地为你把馒头切片，均匀的涂好酱豆腐，不仅如此，贝尔法斯特通过你吃的多少敏锐的判断出你喜欢哪一道小菜，默默的帮你添加到盘中。如此周到的服务让你心里感觉痒痒的。
“谢谢你贝法，今天的早餐我真的很喜欢。”你接过贝尔法斯特适时递来的餐巾擦着嘴，给出了内心的评价。
“能得到主人的夸奖是贝法的荣幸，”贝法莞尔一笑，麻利的走上前收拾着你用过的餐具“这里贝法会打扫干净的，主人去安心办公吧。您的办公桌和今日所需文件昨晚贝法已经为您规整好了。大约九点贝法会为您送去休息的茶点和饮料。”
你熟练地穿过铺设着红地毯的狭长走廊，来到614港区的司令办公室——港区权力的象征，也是属于你这个一把手的工作场所。
你打开房门，办公室大门正对着的落地窗敞开着。舒爽的海风袭来，伴随着明媚耀眼的晨光。你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宽敞的空间带给人的是无以伦比的愉悦和温暖，因为只要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和煦的阳光总是会把数条长长的光带投入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得益于贝尔法斯特每日的打扫，你面前的皮质沙发和红木茶几一尘不染，在晨曦的照映下闪闪发光，左手边的书柜上层被各式图书和档案文件占领，下层则是存储着一套茶具和封存的点心。
落地窗前面的实木办公桌一目了然，左侧摆放着翡翠绿的台灯、电话和一个笔筒，右侧则有序摆放着贝尔法斯特昨晚给你提前归类完毕的公文，而办公桌的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黑色信封。
不知是不是你自己的错觉，这个黑色的信封让你的办公室气氛略微变得诡异起来。
你迟疑了一会儿，快步走到桌子后面，坐在舒适的皮椅上拿起了电话听筒按下了数字3。
“祈晨，有什么事情需要安排吗？爱宕她在食堂，等下就会来的。”不出几分钟，高雄便来到了你的办公室，她还是穿着往常的那套白色海军制服，英姿飒爽地看向你。
“关门。”你顺手用办公桌上的文档盖住信封。
“……好的。”你严肃的语气和眼神让高雄愣了一下，随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对了高雄，这几天港区的日常巡防是你负责的吧。”你边说边拿起一份文件阅读起来。
“是的，排班和路线我先前就做好了，这几天大家都按照这个来执行，祈晨你要过目一下吗？”高雄把头微微偏向一侧，向你投来问询的目光。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能力。……高雄，问你个事儿，今天早上有人来过我办公室吗？”你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有，”高雄斩钉截铁的摇摇头，黑色的马尾辫勾勒出一道美丽的曲线“我是七点接的班，除了您以外甚至都没有人来过这一层。”
“去保卫科查监控，从昨晚贝尔法斯特离开后到今天早上，看看有没有人来过。虽然我估计也查不到。”你放下文档，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向高雄。
“是！”高雄立正朝你敬了一个礼，随后压低声音谨慎地问道：“祈晨，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先去查，回来和你说，记得不要让人奇怪，权当例行检查。”你把钢笔插回笔筒。
“明白！”高雄点点头，用探寻的目光看了看你，转身离开了房间。
确认高雄离开后，你迅速从一落文档下抽出那封黑色的信件，从没有被蜡封的开口中取出对折的纸张，那是随处可见的A4纸，上面的文字是用打印机敲出来的，用了红黑色的墨水。仿佛是用鲜血写下的字迹。
谢祈晨长官：
当火炬熄灭，我们保存余烬，只为光明再临！
久疏问候，首先对您就职614表示我的祝贺。
胡适曾说过：“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它不过是人们对发生过的事情做出的有利于自己的解读，而非真相。您知道吗，每个人都是沉默的羔羊，但人人却不自知。每每面临被屠宰的时候它们无一不在嚎叫，可是它们却愿意被蒙蔽着接受自己的命运。如果我打开羊圈，它们会夺路而逃，还是困惑着待在原地？我们又能否免于牧场主人的屠刀？来叙叙旧吧，我想您一定熟悉她。
【2010年2月3日】
真是有趣的想法，今天和工科院联谊，他们谈到了次世代海军兵装的计划。虽然我见到的原型机外表看起来不过是类似加了几门速射炮的摩托艇。但是单人操作的军舰这一点确实新颖。每一个发明诞生之初都是曲折的，期待东科大工学院的同僚们让它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2010年8月6日】
我敢打赌，今天东科大游泳部绝对是建立以来最出名的一天。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再现，没想到工学院居然把那摩托艇改成外骨骼了。真的不可思议，只要穿上这个就可以在水面如履平地，他们给起的名字也恰如其分——“舰装”。不过这平衡是不是太难控制了呀，我都记不清这位倒霉的测试员喝了多少游泳池的水了，希望学生们没有在泳池里小便。
【2011年4月23日】
工学院搞这玩意的项目组真的应该拉几个人体力学和生理医学的教授。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难以置信，今天校医院接到实验事故求助，不得不说舰装的设计过分追求性能确实忽略了对人体的负荷。帮忙的小吕回来跟我说试验人员躯干肌腱二级拉伤，脊柱多处隐裂，下丘脑淤血。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的科学的道路真的充满荆棘。
【2011年6月5日】
今天校方同时找了医学院和工学院，说明天要对接工作项目，开展科研合作，我也猜到了，估计是要共同开发舰装。不过出人意料的是AAU也要派人来。这是我没想到的，它一直是资助我研究的生物领域，应该不会和机械扯上关系呀。
【2011年6月6日】
不得不说确实很有想法，既然人类无法承载舰装的负荷和操作，那不妨交给机器人。但是AAU想到了我此前的“火炬项目申请书”。或许人工生命在体质特化后可以很好的驾驭舰装。不过这可是大工程，人工生命的血肉皮囊究竟能比普通人体强多少尚且不论，就单纯说人工生命是毕竟是活物，后天教育培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可卿的一番话提醒了我，何不编程人工智能作为人工生命的大脑？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2013年1月1日】
新年新气象，真的应该庆祝，9号、11号、45号和416号试管的样本胚胎总算是有生命活性了。真是四个天选的小家伙，好好加油成长吧。接下来就是看可卿能不能突破智能人格编程的死局了。如果顺利编写出真正的智能意识，那十个月后就能尝试同频了，我敢肯定那将会是人类的伟大进步。
【2013年12月23日】
这个月的情况总算是好些了，真不敢想象11月初全市的医院床位都饱和了。好在临时改建了众多的方舱医院，下周雷神山也能交付。真心代表所有的患者感谢这些从东煌各地赶来的同僚们。说起来小吕也真是勇敢，小小年纪就报名参加了援助医疗队，这就是医者仁心吧。不过难为那4个小生命了，现在没那个精力推进协调同频的工作。
【2013年12月28日】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医护人员感染，听他们说小吕是在为病人上呼吸机插管的时候被感染的.今天她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我在隔离病房门口看到小谢了，他脸色并不算好，其实我一直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在偷偷交往。不过现在不是打趣的时候。
但真正让我震惊的是，小吕对我的请求。虽然可卿已经成功实验了将海洋生物作为原生素体进行机械特化的可行性，理论上人体也是可以的，但是科学真的可以凌驾于人伦吗？
【2014年4月1日】
小吕的消息是怎么传到他们耳朵里的，我情愿相信AAU只不过是想在今天和我开一个天大的玩笑。或许是他们已经对“火炬计划”失去信心了吧，我知道人工智能编写容易，但是让它们真正有自我意识还是太天真了。目前和四个人工生命同频的AI都不过是些单纯的智能程序，完全没有形成人格意识。但我认为哪怕是AI，让人员和驾驶无人机一样在后方操作也可以。但是他们决定停止“火炬计划”和“舰装开发”的资金投入，并让我交出吕昕瑶和相关临床技术资料。天哪，难道他们想要……，不，绝对不行。既然科学是探索未知，新生事物都是没有制度框架规范的，那么我们这些科学家就要守住底线，做出最初的原则规范。
如何，是不是感觉窥视了帷幕后的冰山一角？虽然宋教授的日记略有残缺，但我相信这足以成为激起涟漪的石子。谢祈晨，如果羔羊不再沉默，奏响的会是救赎的赞歌，还是招魂的乐章，您能够解答吗？
此致
崇高的敬礼！
aaaa、莱娜、蓝色咆哮、粉红喵喵拳敬上
2019年1月20日
你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桌面，信纸从你的指尖滑落，一片片滑落到地板上。长期以来，舰娘都被认为是宋教授团队最成功的发明，用强化后的人工生命驾驶舰装，成功让海军告别了多人驾驶传统大型军舰的时代。但是根据这封信里宋教授的表述，舰娘的开发并不是那么顺利，相关项目研究很可能半途夭折了。那现在所谓的舰娘又是从哪里来的技术路线呢？而且吕昕瑶究竟让宋教授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让AAU如此上心？
想到这里，越来越多的信息浮现在你的脑海，钻石王子号、白雪妍的话语、有违常理的桉辉市群众撤离点、宋教授委托宁井铭交给你的项坠以及丁长官留下的塞壬兵装手册，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条线把它们串在了一起，但是你却难以用语言表述出那是什么。
少顷，你缓缓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高雄的手机：“喂，高雄，是我，你不用查了，已经无所谓了。”
“祈晨，你还好吗？”爱宕成熟而温柔的声音拉回了你的思绪。
你循声抬起头，只见爱宕两手扶着写字台，关切地看向你。
“嗯，没事！”你用力的摇摇头，仿佛要甩掉纷繁的杂念“抱歉~你来多久了。”
“刚到，我敲了许久的门也没有回应，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爱宕缓缓的从桌子对面走到你身旁，看着跌落在地的信纸，双手缓缓的搂住你的脖子，柔软的胸部贴在你的后颈上，轻声说道：“有什么烦恼，可以说给姐姐听听，毕竟我们是恋人呐。”
你挣脱爱宕的怀抱，缓缓走向一旁的饮水机，示意爱宕捡起地上的信件。
爱宕小心翼翼的屈膝蹲下，一张张拾起散落的稿纸，把它们规整好以后，爱宕用目光向确认了你允许阅读的许可，开始飞速的翻阅起来。
在此期间，你将两杯白开水摆到茶几上，把自己的身体埋入沙发，缓缓问道：“爱宕，你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
“人工生命，你觉得姐姐会这样说吗？”爱宕把读完的信纸对折，小心翼翼的放回信封，轻盈地坐到你身边。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和你跟高雄说过，在我眼里舰娘和人类都是一样的，每一个生命都是需要彼此尊重，可是，如果所谓的感情是不过是设定好的程序模拟……”你垂下头，眼神死死盯着水杯。
爱宕缓缓摇摇头，用食指抵住你的嘴唇，打断了你后续想说的内容：“祈晨你认为什么才是生命，怎样又才算活着呢？”爱宕握住你的左手，温柔地贴在自己的胸部上“按照腓特烈总是挂在嘴边的说法，就算这一切都是‘拉普拉斯之妖的安排’又如何？姐姐对你的这份感情从来不是虚情假意。姐姐觉得啊，人的一生不能没有目标，我所想要保护的挚爱的你、高雄还有大家，这些就是我生存的力量，亦是今生今世的证据。不管我是不是自然的生命、虚假的情感，但我为之热爱的这份羁绊是真实存在的。”
“我……”你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爱宕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传来阵阵好闻的洗发香波的味道“而且祈晨，我觉得凡事不用想的那么糟糕，在没有找寻到真正的真相前，都不必妄加推断。而且不论是多么残酷的现实，请相信姐姐都会一直陪你走到最后的。”
“主人，茶歇时间到了，贝法今天给你准备了……”贝尔法斯特推门进来，一只手扶着推车。
“啊，贝法是你啊”你和爱宕异口同声的说道，连忙分开靠在一起的身体。
“诶呀~诶呀~这可真是僭越了，很抱歉打扰了主人的雅兴，贝法这就离开。”贝尔法斯特戏虐地朝你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没有没有，我正好口渴了，谢谢你，贝法。”你连忙起身拉住贝尔法斯特的手臂。
“贸然触碰女士可不是绅士作为，主人还请不要对其他人做哦。”贝尔法斯特轻轻推开你的手，爱宕也悄悄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要来一杯祁红放松一下吗？茶点，或者您想换换口味的话，咖啡和威士忌也都准备好了呢” 贝尔法斯特熟练地取出餐盘，从容而优雅的在茶几上摆好茶点和茶具。
“贝法，我今天收到了……”你接过贝尔法斯特给你沏好的茶水，缓缓放到桌子上。
“十分抱歉，主人，贝法方才在门口听到了一些您和爱宕小姐的谈话。”贝尔法斯特从容的对你行了一个屈膝礼。
“女仆怎么能偷听主人的谈话，这可是渎职。”爱宕低下头抿了一口茶汤，掩盖起微红的脸颊。
“爱宕小姐教训的是，不过贝法觉得您作为下属，在长官还未表态前就如此发言，是不是有以下克上的嫌疑呢？”贝尔法斯特深藏不露地回敬了一句，脸上仍旧挂着优雅而端庄的笑容。
“我……祈晨，姐姐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贝尔法斯特。”一向在你面前从容不迫的爱宕少见的面露窘色。
“嗯~贝法在这里，爱宕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吗？”贝尔法斯特双手提起裙摆，嘴角轻佻着看向爱宕。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你感觉办公室似乎弥漫着些许火药味，于是赶紧从中调停。
“姐姐可不会因为这种事闹别扭。”爱宕端起茶杯重新坐回到你身边。
“身为女仆，自应当为主人服务。是不是这封信让您有什么困扰？”贝尔法斯特拿起此前爱宕放在茶几上的黑色信封，“咦？这背面好像还有别的字，需要我代为朗读吗？”
贝尔法斯特单手按住自己的裙摆，自然地坐到你的另一边，把展开的信封交到你的手上，信件则保持着对折，没有打开——因为没有得到你的允许。
于是，你就在被两位女性包夹着的状态下开始阅读此前印在信封背面你没有注意到的文字。
我开始养着风信子
在玻璃瓶里
那些被锁住的白色茎蔓
宛如你跳跃的一缕缕
在黑夜的星火
闪耀着我眼
我思绪凌乱
想写一首关于风信子的诗
也想写一首关于你的诗
我的笔落在了纸上
我的字烙在了纸里
却道不出个所以然
我仰望天空
没有星辰
没有飞鸟
只有黑夜沉沉的叹息
————吕昕瑶
“风信子？”你反复呢喃着这个词语。
“祈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爱宕轻轻靠了靠你的身体。
你示意贝尔法斯特看看这封神秘的来信：“我不认为寄信人写这个只是为了好玩，如果和信件内容一样是想告诉我们什么的话，”你沉思片刻，说道：“贝尔法斯特，我觉得咱们港区是时候来一次团建了。”
第八章完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