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夏西是她见过陪产人数最多的产妇。
李鹤东,李鹤东的母亲,李云杰夫妇,杨子安夫妇这些亲人之外,还有德云社自愿赶来的八个代表,几个关系好的演员家属,还有周盛。
“咱不太像陪产的。”
“啊?”
“咱们像茬架的。”
护士姐姐尬笑,心说你们也知道。
李鹤东有动静了吗?疼吗?
小宝贝儿一直就不太老实,预产期这几天李鹤东就更是加倍小心,守在床边每天问八百遍。
夏西摸着肚子摇摇头。
李鹤东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李鹤东轻轻点着她的肚子。
护士一进屋就要承受无数注视,硬着头皮探了个头,“爸爸进产房陪产吗?”
李鹤东还没答应,夏西立刻回答说,
夏西不。
李鹤东西西?
夏西我自己去。
夏西安慰般的吻了他手背一下,
夏西哥哥,我自己可以。
李鹤东……行。
李鹤东就知道,这一辈子妥协退步的永远会是他。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小姑娘在产房里辛苦,李鹤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外头转悠。
这会儿也只有亲搭档敢往枪口上撞,
谢金哎,你别转悠了,你又帮不上忙,想点别的得了。
这位还真听进去了,拿着车钥匙蹭蹭往外跑。
打过无痛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生产,李鹤东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也顾不得医院里不让跑动的事儿了。
“哟,这脑袋怎么撞这样?”
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额头的大包上,只有杨子安盯着李鹤东的手瞧了半天,动了动嘴唇差点哭出来。
夏西的声音揪紧了所有人的心,小姑娘的喊声不大,但正是这压抑更让听者心疼。
煎熬。
这是李鹤东这辈子最煎熬的几个小时。
心跳快要将他撞开,李鹤东下意识想起孕妈的深呼吸训练,自己也和里边同步应用上了。
“生了!母子平安,六斤二两!”
孩子先被推出来,李鹤东从原地冲刺起来,直接路过儿子冲向夏西的病床。
小姑娘的嘴唇发白,冲他挤出一个虚弱的笑,目光落在他的大包上,
夏西哥哥,疼吗?
夏西的声音很轻。
李鹤东抹了一把脸,咧着嘴毫不顾忌形象地又哭又笑,摇摇头又点点头,费半天劲才挣扎着吐出一个字,
李鹤东疼。
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吧。
后来在夏西直至晚年的印象中,李鹤东也只喊过两次疼。
筋疲力尽的小姑娘见他这副模样反而皱着眉头笑出来,手里被他塞进一个物件,
夏西……爷爷的怀表……
她一摸就知道。
爷爷的东西似乎触手就能感觉到爷爷的温暖,她生老病死,孕育新的生命,爷爷也依然在她身边。
烧饼嘿嘿嘿地乐,
烧饼爹不一定是亲爹,老公绝对是亲老公。
新生儿似乎也察觉到亲爹的冷落,哇哇大哭。
杨子安和谢金在婴儿车一边一个,
“宝贝儿不哭啊,舅舅在呢~”
“小孙子看看爷爷~”
两人对视一眼,居然擦出些竞争性的火花。
李鹤东都躲开点啊。
李鹤东推着夏西从人群中过,也没看儿子一眼。
“……可怜孩子。”
直到夏西疼痛缓解睡熟了,亲老公才肯过来看看儿子,头一句话居然是,
李鹤东不让他喝母乳。
李鹤东一心都是夏西,能让他的小姑娘少遭多少罪就让她少遭多少罪。
周盛嘴角抽动,
周盛等你老了你儿子肯定拔你氧气管。
李鹤东也不瞧他,伸手摸摸儿子粉嫩的小手,极其认真地低语,
李鹤东儿子,爸告诉你,妈妈生你不容易,就算生了你,她这辈子也都是长不大的小姑娘。
李鹤东咱俩拉勾,以后咱们爷俩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