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三十八、金凌

二人回到云深不知处，在寒室见到了蓝曦臣，将这几日的事情又捋了一遍，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毫无头绪。蓝曦臣揉揉额角说道：“这几日为了大哥的事情，我日日与阿瑶和怀桑商议，十日后金麟台要开清谈会，阿瑶和怀桑才各自回去。”

魏无羡：“对啊，金麟台，金氏，我怎么才想到”

蓝忘机和蓝曦臣被她这一咋呼，都愣了一瞬，蓝曦臣问道：“无羡是想到了什么？”

魏无羡：“大哥，可还记得蓝湛在义城杀得那个人，薛洋，他可是兰陵金氏的客卿，当年我在乱葬岗毁了的阴虎符碎片被他们金氏收了去，却被薛洋得到后复原，定是与金氏有关，反正现在我们无从下手，不如借着清谈会，去金氏查查？”

蓝忘机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他不是没和兄长说过这个可能性，只是兄长不愿怀疑金光瑶。

蓝曦臣看看蓝忘机，对魏无羡说道：“无羡也怀疑阿瑶？”

魏无羡：“现在唯一能调查的方向就是这里了，薛洋是金氏客卿，一切证据也确实指向金氏。”

蓝曦臣叹道：“我明白，因为一些原因，世人不少都对他颇多误解……但阿瑶并不是这样的人。”

魏无羡道：“大哥，猜测终归是猜测，印证了，无论是好是坏，总比在这里猜测的好。”

蓝曦臣心里也明白事情也确实走到了这一步，只能点点头道：“待清谈会时，你二人和我一同前去”

三人商议好后，忘羡二人回了静室。

魏无羡：“虽然很多证据直指金氏，可真不希望这事和金光瑶有关。我虽知大哥有自己的原则，如果是金光瑶，他也绝不会姑息，但人心都是肉长得，难过是避免不了的。”

蓝忘机从不赴清谈会，这次，不但和兄长一起去了，还带了自己的未婚妻。

看着含光君和自家未婚妻坐在那里，一对璧人，含光君时不时给未婚妻剥个水果，倒杯茶水，来赴会的各家女修真正是羡慕嫉妒恨。可只有兰陵金氏的人看魏无羡的眼神有些奇怪，魏无羡小声问蓝忘机：“蓝湛，有没有觉得金家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知道当时这莫玄羽到底骚扰的是金家那位修士？”

蓝忘机握着她的手道：“如若不适，可先行离席。”

魏无羡：“那我出去溜达溜达，你帮我看着点江澄，一会房里见。”

蓝忘机点点头：“小心些”

魏无羡出了大厅，也不知道往哪里走，东拐西拐，拐到一处花园，园中开满了金星雪浪，魏无羡坐在花海里，却是被淹没在里面，不走进根本看不到有人。

魏无羡觉得景色不错，拿出蓝忘机送她的笛子，正想着吹首曲子，便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夫人，要奴婢看那莫玄羽就是个狐媚子，在金麟台的时候骚扰咱们宗主，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男子，还是宗主的兄弟，才留他活口将他赶回莫家，没想到这次来居然攀上了蓝二公子那高枝。也不知使得什么手段，居然还成了“n”子，夫人就是您当时心太软了，不然哪有他今天趾高气昂，您是没看见刚才在大厅里和蓝二公子眉来眼去的，好不要脸。”

魏无羡一阵无语，心道‘这莫玄羽居然骚扰金光瑶，那可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啊。怪不得金家的人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感情大家以为莫玄羽不但是个断袖，还是个骚扰自己亲哥哥的断袖，看样子这里说话的应该是金光瑶的妻子秦素和她的奴婢了’

这时便听秦素说道：“小菊，你少说两句了，听说那莫玄羽回到莫家也是可怜，被莫家虐待，还遭遇凶尸袭击，莫家三口都死了，要不是被聂宗主救了，怕是命都没了。”

小菊：“夫人，您就是太心善了，虽然她现在是蓝二公子的未婚妻，可咱们还是要防着些，省的她对咱们宗主不死心，起什么坏心思。”

秦素：“你啊，就是鬼心眼多，她还能把阿瑶抢走不成。走吧，我们该进去了。”

待两人走了，魏无羡站起身，往房间走去。

走到一处拐角，听到几个小娃娃的声音，寻声看去，就见到四五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欺负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几个小孩子都穿着金星雪浪袍，眉间一点红朱砂，看样子都是金家子弟。

那四五岁的小娃娃被推到在地，因为个子小无力反抗，只能勉强蹬腿挥手，却是打不到对面的几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只听那为首的男娃娃说：“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牛什么牛，除了你爹留给你的那把破剑，你还有什么？”

小娃娃听了对方的话，眼睛红了，又想上前打过，却再一次被对方几个人制住。魏无羡看不过，捡起地上几个小石头，朝哪几个大点的娃娃丢去，几个娃娃被打的哇哇直叫，见有大人来，一哄跑了。

魏无羡走上去拉起还坐在地上红着眼睛的小娃娃，帮他理理衣服，周身检查了一遍问道：“有没有受伤？”

那小娃娃看看魏无羡，摇摇头问道：“你是谁家的，在这里做什么？”

魏无羡：“我？我是蓝家的。来这里自然是赏花”

小娃娃：“你骗人，蓝家的怎么未着家袍，不系抹额？”

魏无羡心道这小娃娃还挺机灵，便问道：“你又是谁？为何被欺负？”

小娃娃：“我自然是金家的，你没看到我穿的金家的衣服？连这都不知道？”

魏无羡点点头，故作懂了的姿态：“哦，原来如此，我是蓝二公子的未婚妻，小公子你叫什么？”

小娃娃：“我叫金凌。”

魏无羡愣住了‘师姐的孩子，居然是师姐的孩子。’

见魏无羡的表情古怪，半天不说话，金凌有些着急问道：“你怎么了”

魏无羡想起刚才那群孩子骂他的‘有娘生没娘养，除了你爹留给你的那把破剑，你还有什么’心里五味杂陈，自责的恨不得掐死自己，金凌又问了一次，还轻轻晃了晃魏无羡的袖子。

魏无羡回神，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说道：“我们交个朋友好嘛？我可以教你几招，保证以后他们都欺负不了你了。”

金凌有些怔愣，他从小在金麟台就没有朋友，和他差不多大的都欺负他，虽然单挑他不比别人弱，可也经不住对方三五成群，以多胜少。

今日居然有人主动要和他做朋友，他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魏无羡想着莫玄羽也算是金光瑶一辈的，便道：“那我以后喊你金凌，你喊我姨姨好不好？”

金凌听了一脸嫌弃的道：“为何是姨姨？叫的那样老？”

魏无羡一阵无语，只好道：“那叫姐姐总行了吧？”

金凌勉强点点头，也忘了魏无羡自始至终也没告诉他名字的事情。

教了金凌刚才她丢石头打人的诀窍，喊金凌多多练习，熟能生巧，还约定要去姑苏找她，魏无羡才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