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衍：给孤讲个故事

书窈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某天晚上书窈在睡觉，澹台衍轻轻走到她床边，突然把她推醒。

书窈迷迷糊糊的，“陛下……你不睡么……”

刚说完，书窈立马就又睡着了。

澹台衍又把她推醒。

书窈清醒过来，“陛下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书窈想起澹台衍的黑眼圈，表示理解，往床里边挪了挪。

澹台衍躺了上去，床铺上还有书窈的温度，书窈帮澹台衍盖好被子。

“那我开始了？”

“嗯。”

书窈回想着小时候听过的睡前故事。

“有一位青年人，看到老年人时总是一副厌恶的表情。他讨厌老年人的苍老、迟钝和丑陋。

一天，青年人抱着一盆鲜艳的菊花走进家门，放在阳台上。然后对正在看书的父亲说：‘爸爸，我们青年人就像这怒放的鲜花一样，洋溢着生命的活力。而你们老年人就如同秋天的树叶，渐渐枯萎，随风凋落。’”

“我们的生命真的就像鲜花一样吗？”澹台衍打断书窈。

“或许有些人活着还不如离去也不一定呢。”

澹台衍皱了皱眉，听到书窈的回答，有些不想书窈再往后讲。

书窈回答澹台衍后，又开始犯困了。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书窈又进入了梦乡。

澹台衍感受到书窈均匀的呼吸，面无表情的推醒了她。

被推醒的书窈无所欲求的眨巴眨巴眼睛。

“……你还没给孤讲完故事。”

“……我讲到哪儿了？”

“青年人对他父亲说完了话。”

“哦……父亲拿起茶几上的一枚核桃托在掌心，对儿子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我认为老年人更像我手中干皱的果实，如果年轻人像鲜花的话。鲜花把生命绽放在美丽的花瓣上，而果实，却把生命凝聚在盔甲之内。’

”

书窈转了转身子，侧身对着澹台衍开始将后半段故事。

“……儿子仍不服气：‘如果没有鲜花，哪里来的果实？’”

澹台衍安静的听着，书窈盯着澹台衍的侧脸看。

此时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澹台衍的五官凹凸成一幅剪影画。

“父亲接着说：‘是啊，所有的果实都曾经是鲜花，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鲜花都能够成为果实……’”

澹台衍转过头，“讲完了？”

书窈又开始有些困意，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澹台衍把手伸向书窈的脖子下，书窈顺着澹台衍的动作，最后靠在澹台衍的肩膀处，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就没再动了。

澹台衍用书窈靠着的那只手揉了揉书窈的头发。

“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不是鲜花，那还能有果实吗？”

澹台衍问着，发现书窈没回答，又睡着了。

澹台衍再次推醒了书窈。

书窈直接坐起来。

“陛下。”

澹台衍示意书窈说。

“陛下还有什么事？”

澹台衍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一开始不是鲜花的人，有两种可能，一是他非常木，二是他为泥土，终究会拥有自己的鲜花和果实。”

澹台衍呼了一口气，像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一般。

书窈见仿佛哄好了澹台衍，于是又躺回被窝。

躺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舒服，坐起来扯过澹台衍的手臂，铺开，把头枕在上面。澹台衍侧过身子，把书窈抱在怀里。

书窈很快就睡着了。

澹台衍回想着“非常木”和“为泥土”。

抱着书窈的手紧了紧，好像害怕她突然离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