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家——
一道清晰地刹车声响起。
门外，原本正和同样在站岗得同伴天南地北聊理想的小伙计头一撇，看见自家的老板带着一个美人，与个黑衣人朝着他们走来，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他伸手捣了捣说不完的同伴，示意他快点闭嘴，准备迎接，两人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里燃起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过，老板的八卦，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大声谈论出来是万万不敢的，他们可不想去小爷的宠物堆里的玩上一遭。
也许是想到一块去了，两个小伙计齐齐打了个寒颤，在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里的八卦之火瞬间消失的干净，然后赶紧站直了身子，等着落临渊带着两人走近时，一致轻微弯腰，道了一声“老板”，将他们迎了进去，整个动作的幅度，说话的语气几乎一致。
落临渊“嗯”了一声，顿了一顿，等着落后自己半步的吴邪走到自己身侧，才又迈步往里走。
落家伙计看来，是非常尊贵的客人。
两个小伙计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站好自己的岗。
一路走来，源源不断的问好声在耳边响起，吴邪轻轻拧了一下眉，觉得有些吵，只是过往没有觉得嘈杂，今天却不知为何。
大概是所有的一切都要落下帷幕，交掺着遗憾，欢喜，悲痛，无感一场的电影最终以可笑的戏剧收场而感到一些淡淡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吴邪就快要结束了……
吴邪的眼神一点点无光，但很快，琉璃似的眸子里有很快又升起凉凉的冷色，没有波澜起色，低头摸出手机翻出一个隐秘的电话，按下，接通，手机嘟嘟响了几声，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吴邪“回来。”
沉默了半晌，吴邪只说了淡淡两个字。
无泽“明天。”
那边也只传出两个字，然后便是嘟嘟的声音。
吴邪看着被挂掉的手机，眼里的冷色融化成了无奈。
吴邪被惯坏了，和黎簇倒是挺像，都是狼崽子。
想到黎簇，自然便就想到了苏万，经过调查，吴邪查到了两个小孩被王胖子忽悠着送去了欧洲，美名其曰是度假。
吴邪走了也好，不用再参合到这些阴谋的漩涡里。
吴邪至于王盟和坎肩……也该是时候见见了。
落临渊“要去见齐羽吗？”
落临渊侧头看着棱角分明，眉眼凌厉的吴邪，眼里竟是欢喜。
至于欢喜什么，落临渊自己知道。
不过是自己想要追随的人一直都在罢了。
就是如此简单。
吴邪“走吧。”
吴邪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暖色的光照在身上，倒是暖暖的，连过去那样清晰的记忆也在此刻模糊了起来，轻松不少。
张起灵……齐羽……还有吴邪，都是无奈。
脚步声传来，吴邪下移目光，看见越扬急匆匆的向他们跑来。
越扬“老板！”
吴邪瞧着动若脱兔的越扬，没有一点执行任务时的沉稳狠厉，嘴角微抿。
吴邪“…………”
落临渊“出什么事了？”
落临渊抬眸看向似乎有些急切的越扬，忍不住皱起了眉，声音却是不疾不徐，带着点不悦。
越扬“不是，齐……他……”
跑到跟前的越扬看见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肇始虽说认识，但毕竟不熟，如此，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名字猛的在嘴里转了个弯儿，给重新咽了回去，看了看落临渊，打算附在他耳边把这事说出来。
可是，也只是打算，真那样做，越扬却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胆量。
毕竟自己老板的洁癖也不小。
瞧着越扬不甚纠结的模样，落临渊蹙起的眉更是加深了眉间的皱印，迈步直接越过越扬，朝着平时关押人的地方走去。
落临渊“自己人。”
这三字一落，越扬也不在纠结。
越扬“齐羽……陷入了昏迷……”
落临渊“不过是昏迷，泼醒就是。”
落临渊笑着看了一眼越扬，满眼的冷。
落临渊“如果这都做不好，你可以滚了。”
知道落临渊不是在开玩笑，越扬打了个寒噤，苦哈哈的挎了脸，委委屈屈的为自己辩解着。
越扬“不是啊，老板，都试过了，就是醒不过来，我也没办法……”
最后的几个字，在落临渊越来越核善的眼神中逐渐消了音，越扬欲哭无泪的闭上了嘴。
吴邪“昏迷？”
没等越扬话音落下，一道温哑，含着凉意的声音便突自响起，越扬侧头望去，却发现是那个他不认识的人。
越扬“是的，送饭的伙计发现他陷入了昏迷。”
走在落临渊身侧的越扬用余光偷瞥着吴邪，听到他的问话，收回了余光，看了一眼落临渊的神色，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越扬这个人……怎么给他的感觉这么熟悉呢？真是奇怪。
吴邪扫了一眼越扬，对于他有些奇怪的眼神进行了彻底忽视，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他只想去看看齐羽到底怎么回事，想要知道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吴邪“多久了？”
正在想事情的越扬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才知道是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客人在问他。
越扬“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吴邪“…………”
吴邪垂下眸子，望着眼前关押室的铁门，对着身后的肇始挥了挥手，语气淡淡。
吴邪“去把医生找过来。”
——关押室里——
一身白色大褂，狼尾头发，一脸幼稚，带着黑框眼镜的娃娃脸小医生先是看了看堵在门口，笼罩在黑色之中，什么都看不清的肇始和嬉皮笑脸，仿佛很好相处，眼中却透露着狠意的越扬，以及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却如两匹猛兽盯着他的两个年轻人，眼中的恐惧几乎就要溢出来，双腿不停的打着颤，回头看了一眼被铁链钉在墙上，陷入昏迷，他的病人，他的眼里有多了一点同情，若是仔细看，也许还能发现一丝激动和好奇。
陈鸽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
扫了几眼他的病人，小医生啧啧了几声。
陈鸽 不过，活久见的绑架竟然让我这个安生活了二十多岁的人遇到了，回去有得炫耀了。
这样一想，小医生倒是觉得心里的恐惧减少了几分。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医生心里戏都快要播成连续剧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放他回去。
越扬“小屁孩儿，你给他看看。”
越扬倚在门框上，抬手指了指他面前的人，放低了自己的音量。
越扬“看好了，放你走，怎么样？”
陈鸽“年轻人真没礼貌，我叫陈鸽，耳东陈，鸽子的鸽。”
小医生驱散了自己心里的恐惧，听着越扬对他的称呼露出不满的神情，上下扫视了一眼明显愣了一下的越扬，装着沉稳的模样，扶了一下眼镜，开口又是一阵暴击。
陈鸽“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的，不会说话。”
越扬的眼角抽了抽，看了看明明比自己小医生，默默的闭上了嘴，转战了肇始。
越扬单身狗，惹不起。
越扬“肇哥，这小孩，你哪找的?”
越扬看着小医生的背影，问道。
肇始“小诊所。”
肇始顿了顿，然后往旁边走了一步，想要离越扬远一点。
肇始“别吵。”
虽然越扬看不见肇始的神情，但是，他明显能感觉得出来，肇始在嫌弃他，从动作上就能看出来。
越扬为什么要嫌弃他!
越扬突然感觉人生无望，先是被一个小孩儿嘲笑没有女朋友，其次又被肇始给嫌弃他吵。
越扬“靠谱吗？”
瞥了一下不远处似乎没有经过社会打磨过的白色背影，不甘心的越扬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肇始“…………”
肇始不语。
陈鸽“哎呀！这是休克性昏迷!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人质呢？！好歹绑椅子上啊！”
看了一圈，小医生确定了这个倒霉催的病人是因为多处伤害，主要是腹内部创伤引起的休克昏迷，便一拍大腿，转身满目怒火的瞪着越扬，一激动把自己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等说完了，发现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秃噜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看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的小医生，越扬觉得自己不需要答案了。
越扬这个娃娃脸根本就不靠谱!
越扬看来，得把他留下了。
越扬眯了眯眼睛。
落临渊“去搬一张床过来。”
落临渊笑了笑，让人去搬了一张小铁床，然后走到小医生身侧，仔细看了一眼齐羽，漫不经心的开口。
落临渊“陈医生，说笑了，他是我弟弟，因为有间歇性精神病，经常病发跑出去，见人就打，这次犯病跑出去被仇家报复，陷入了昏迷，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此下策，将他关在这里，我这样说，陈医生明白吗？”
小医生拿针的手抖了抖，看着被抬上床的病人，点了点头。
陈鸽这分明是在警告我，让我小心说话。
娃娃脸的小医生在众人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给床上的人做了急救，又打好了吊水，才抹了一把额头上，吁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落临渊，将目光转向了越扬，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给了一个大概时间。
陈鸽“大概一两个小时左右就醒了。”
陈鸽“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眼见着没有一个人说要放他走的小医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缩着脖子，皱着一张脸慢吞吞蹭到门口，见没人拦他，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撒了腿就要从越扬身边挤过去。
陈鸽黎明就在眼前，踏出去就是新生，从此再也不问江湖事，自在逍遥。
小医生深吸一口气，心里念着阿弥陀佛，祈祷着自己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然而，不过刚一只脚踏入光明，下一刻就被人揪住了命运的后领子。
小医生一个踉跄，被拽了回来，看着一脸笑意的越扬，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请求，欲哭无泪。
陈鸽 “医……医……药费我不要了，我……也不……不会乱说的，我就是个……医……医生，放我走吧！”
越扬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面前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又强装镇定的小医生，颇为嫌弃的松开了手。
越扬“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都是良民，不要一副被我们祸害了的模样。”
小医生神情一滞，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带着点古怪。
陈鸽“那为什么不放我走?”
越扬“我们不允许变数出现。”
越扬指了指角落，小医生顺着他的手看去，不明白他的意思。
越扬“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留下来给我们做私人医生，五险一金，包吃包住，还有休息……”
越扬收回手，轻轻拍了拍小医生的肩膀，微微挑起眉毛，一脸和蔼的诱惑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医生，活像个人贩子。
越扬“全年还有旅游，衣食住行，还有报销，而且你弄不到的医疗器械，我们也有专人，私人医院你也可以进去丰富经验，怎么样？”
小医满脸的不可置信，却又支支吾吾，试探的问道。
陈鸽“我要是不答应呢？”
闻言，越扬一秒收了笑。
越扬“上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五米高了。”
此话一出，成功让这个小医生白了脸。
陈鸽“你刚刚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是良民……”
越扬龇牙又是一笑，笑小医生单蠢。
越扬“什么话你都信?”
一旁的吴邪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处，扫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小医生，渡步走至齐羽面前，垂眸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齐羽，目光幽冷，半晌，不语。
一时间，关押室里便沉默了下来。
吴邪“放他走。”
微冷却又温润的声音在寂静中轻轻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移向吴邪，吴邪转过身，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仿佛刚刚开口说话的人不是他。
没人注意到小医生放光的眼睛。
越扬看向落临渊，见他没有被人做主的不悦，便耸耸肩，让开了路，打算领着小医生离开。
其实真要放他走，越扬是不怕的，毕竟让一个人闭嘴不谈一件事情，有很多方法。
陈鸽 “等等，我愿意留下来!”
然而，小医生拦住了越扬，看着他有些不耐的神情，突然改变了注意。
越扬“这里可不是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地方。”
越扬皱了皱眉，语气变得不好，字里行间带着危险。
陈鸽“我……”
落临渊“那就留下吧。”
落临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医生，挨着吴邪坐下，朝着越扬挥了挥手，打断了小医生想要说的话。
无奈，越扬只能带着这个善变的小医生先回到小诊所收拾东西，再另做打算。
后来，终于忍不住心里好奇的越扬问小医生为什么当初又打算留下来，却得到小医生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小医生只说了一句话:
陈鸽“我是一个资深音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床上的人传出了一些动静。
齐羽“嘶……”
齐羽抽了一口气，一点一点缓慢睁开眼睛，眼皮沉重的像是挂了两块秤砣，身体的疼痛感却先苏醒，向大脑传递了信息，痛意阵阵传出。
终于，光线涌入眼底，齐羽再次倒吸一口气，模糊不清的视界瞬间清晰起来，水泥制的吊顶出现在眼中，微微侧头，白炽灯的亮明晃晃的刺进眼里，旁边有一根透明的管子，正缓缓的滴着药水。
齐羽眯了眯眼睛，视线顺着管子往下，最后的尽头是自己的手背，那些药水一点一点在管子里流动涌向自己的血管中，抬头向着门边看去，肇始抱着臂斜靠在门框上，视线转过，落临渊嘴角勾着笑坐在那里，直直的望着他，身侧坐着一个一身黑带着口罩的男人，低头摆弄着手机。
吴邪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齐羽的动静，见他望过来，便放下手机，抬眸望进他的眼里，目光没什么波动。
吴邪“鬼玺在哪？”
对于敌人，吴邪一向都是没什么耐心的，直奔主题，语气没什么起伏，凉凉的。
清冷的声音敲在齐羽的耳边，让齐羽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冷笑一声，还是在吴家的那句话，带着挑衅。
齐羽“我凭什么告诉你?”
闻言，吴邪沉默下来，右手指习惯性的转动着左手上的幻戒，鬼王的獠牙蹭过食指的指腹，有些微痒，低垂下的眸闪过和鬼王的眼一样的颜色，猩红如血。
落临渊“齐先生，隐瞒这些，没什么好处，这些我们迟早会知道的。”
落临渊侧头瞄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吴邪，转过视线，擎着可亲的笑意，眼中满是警告，静静地盯着齐羽，像是在看一只将死的猎物。
落临渊“看齐先生细皮嫩肉的样子，要是身上落了伤，必定是不好看的，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说出鬼玺的位置，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这个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齐羽“呵!落爷也太低看我了……”
齐羽一把扯掉手上的针，起身下了床，眼前一黑，差点摔回去，及时扶住了墙，才勉强站稳，甩了甩头，齐羽低眸扫了一眼手背上冒出的血珠，舔了舔后槽牙，也是冷冷的笑开了，一脸的不屑。
齐羽“你们永远别想知道鬼玺在哪儿。”
落临渊“那就拭目以待吧！”
落临渊瞥过地上汇集成一摊的药水，对上齐羽充满恶意的双眼，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到最后猛的一收，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不识好歹的齐羽，唤来了安排好小医生，正在门外待命的越扬。
落临渊“请齐先生去鬼窟玩一玩，欣赏一下我落家可爱的小宠。”
越扬走进来，看着倚墙而立，面色依旧苍白的齐羽，目露同情，可手下却是一点也不轻巧，直接一个擒拿，将齐羽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推搡着将他带去了落临渊口中的鬼窟。
鬼窟是一个不大却很深的岩坑，上面盖着特殊玻璃制的罩子，就在落家的刑法院里，所有犯了不可饶恕之罪，如串通外人坑害主人的落家伙计以及得罪过落家的人最后的下场都被送进了这里。
齐羽看着坑中——落临渊所谓的落家小宠白下了脸，原本便是苍白的颜色，如今倒像是金纸，眼中的恶意被深深的恐惧代替，恶心感翻涌上来，齐羽干呕了一声。
齐羽“呕……”
落临渊“齐先生，我落家向来以和为善，没有恶意，只要你说出鬼玺在哪，这里就当落某请你来参观的，如何？”
落临渊扶了一下眼镜，对着僵直的齐羽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声音低沉，循循善诱，诱惑敌人一步步踏进他早就织罗好的蜘蛛网中。
摆在台面上的话说的如此明白清晰，齐羽还有什么是不懂的，明确的威胁，警告他要想明白。
说出鬼玺的位置，他会安全，如果他依旧硬气，落家会敬他是一条汉子，然后会毫不犹豫的让这个押着自己的越扬把他推下去，喂底下那些五颜六色，蠕动着身体，吐着信子的蛇。
吴邪扫了一眼又被越扬推了一步，贴在玻璃罩上的齐羽，突然好心情的补充了一句，凉梭梭的刮在齐羽的心上。
吴邪“这些蛇看起来对齐先生很满意。”
齐羽低头看了一眼嘶嘶缠绕在一起的蛇，偶然间还有一节白森森的骨露出来，然后立马就有蛇攀缠了上去，吐着信子，抬起蛇头，一双阴冷的蛇眼望着自己，一想到自己要被喂蛇，会被这些恶心的东西缠上，一点点吞噬，齐羽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却一脚踩在了越扬的脚趾上，让遭殃的越扬修成了痛苦面具。
齐羽“我告诉你们，鬼玺在哪……”
冷汗从额头上滑下，齐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落临渊，将咬在牙间的话一字一句掰碎了吐出来。
落临渊“看来，齐先生是个聪明人。”
落临渊倒也不恼，一挥手又让越扬将快要虚脱的齐羽押回了关押室，捆在椅子上。
等着齐羽一身冷汗缓过来，面色恢复正常，吴邪再次开口，直击中心。
吴邪“鬼玺……”
齐羽“你们找鬼玺干什么？”
呼出一口气，齐羽打断了吴邪未说完的话，他一直很好奇落家寻找鬼玺是为了什么。
吴邪“跟你没关系……”
吴邪顿了顿，望着齐羽的目光微冷，如腊月寒冬。
吴邪“鬼玺在哪？”
齐羽愣了愣，吴邪的目光让他仿佛看到了刚才那条蛇看着他时的眼神，一样阴冷可怖，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命归薄西。
齐羽“呕……”
恐惧恶心感再次蔓延上来，齐羽干呕的声音在寂静的关押室里清晰的响起，这让吴邪忍不住皱了皱眉，露出厌恶的神情。
甩了甩头，齐羽仰着头使劲的煽动着鼻翼，喘息着，好似这样，才能证明他还好好的活着，活在这个世上。
齐羽“鬼玺……鬼玺就在吴山居。”
吴邪走近齐羽，望着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和他如出一辙的疤痕，眼中的神色变化越来越深，直至最后，化成一望平静的死水，很黑很深，藏着冷漠的漩涡 。
吴邪“在哪？”
齐羽“二楼，吴邪房间的暗格里。”
所有的秘密被挖出来，齐羽突然觉得身体轻松下来，他知道，现在的他选择了自暴自弃。
他不敢死，不敢像真正的吴邪一样死去，更不想自己死去的方式是被毒蛇一点点吞噬，连骨渣都不剩，所以他选择了说出来，至少活着，便代表着希望。
定定的看了一眼仿佛如释重负的齐羽，吴邪扫过门边，却见原本倚在那里的肇始已经不见了踪影 。
吴邪收回目光，看着齐羽的样子，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连支撑着他回来的恨意也不再浓烈，心里满满的都是空，没有跳动，也没有滚烫。
感受到吴邪情绪的落临渊低低叹了一口气，除了无奈，余下的是吴邪不需要的心疼。
肇始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捧着墨绿的鬼玺。
吴邪皱了一下眉，他闻到了肇始身上些微的血腥气，启唇，声线低冷。
吴邪“你受伤了。”
肯定的语气让肇始递出去的手顿了一下，透过黑纱，肇始感受着吴邪的不悦，只低低的“嗯”了一声，便继续伸着手。
吴邪“怎么回事？”
接过鬼玺，吴邪的手指略过鬼玺上的鬼头，出声询问。
肇始“张起灵。”
仅三个字，便能解释所有缘由。
吴邪不再问，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鬼玺，眼中闪过细光，露出思索，仔细端详了片刻，在得到落临渊的确定后，放进了让越扬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里。
吴邪“明天，你，青铜门。”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吴邪也不愿意再废话多说，开始了之前豌豆射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模式。
齐羽“为什么？”
吴邪仿佛没有听见齐羽的疑惑，说完，便转身出了关押室，身后是齐羽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而肇始早在吴邪收下鬼玺的那一刻，闪身不见。
不大的关押室里，只余落临渊，越扬和齐羽三人。
落临渊“那么齐先生，明天见！”
落临渊笑了笑，带着越扬出了关押室。
门被关上，被捆在椅子上的齐羽听着越扬交代守着他的人一定要看好他的话，脸上露出嘲弄的笑。
齐羽现在的我已经被抛弃，谁会来救我，又何必对我如防狼一样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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