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六岁,只比你大了一岁,他被送过来的时候很不配合,只会自己躲在被窝里面哭。”
“我当时也是刚进来,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就小心翼翼的安慰他,他是很可爱的小孩,很乖,但就是太乖了。我们有时候会一起接受他们所谓的治疗,他体质不好,他只待了一年,却大大小小发了好几十次烧。”
“他每次发烧都会哭着喊刘耀文,被他们听到了又是各种逼迫,他们拿着电棒抵在他的腹部,问他清醒了吗,他就用手指甲死死抠手心,一遍一遍的重复清醒了,他们问改不改,他就一遍一遍的吼着不改,永远都不改。”
马嘉祺说宋亚轩是个很内向的小朋友,很敏感,很脆弱。
马嘉祺说宋亚轩会因为害怕躲到床底下,有人碰到他他就会崩溃的大喊,喊着“文哥!”“刘耀文”“耀文”。
马嘉祺还说宋亚轩最后被逼疯了,谁也不认识,有人接触他就会被他咬伤。可他依旧会晚上躲在被子里抽泣,还会拿出藏起来的照片说文哥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苏挽有些缓不过神,宋亚轩,是那个宋家大少吗,刘耀文就是刘家的大少。所以那年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们,是他们吗?”
“嗯。”
苏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她把自己摔在床上,想起当年那个会给她糖吃的轩轩哥哥,那个会温温柔柔摸她的头的哥哥,那个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哥哥。
他本是神明的孩子,为什么会受尽折磨。
所以那个血人真是他。
苏挽想起那年发生的事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门前,瘦得只剩皮包骨,大眼睛在凹陷的脸颊上格外可怖。
他拽着苏挽的裙角用嘶哑的声音乞求她。
“小挽,让我见见刘耀文好不好。”
“小挽,你要好好长大,要当一个正常人,求求你如果见到了刘耀文把信交给他行不行?你以后见到刘耀文照顾照顾他。”
他拿出一封血迹斑斑的信,苏挽不敢接,他就跪下来,求着苏挽收下。
苏挽最后接了,宋亚轩就如释重负地倒下,倒在宋家大门前,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那天阴沉沉的,倾盆的大雨打湿了苏挽的裙子,雨滴落在宋亚轩身上,宋亚轩倒下那处是一摊血水。大雨洗净了他的脸,苏挽看到了,他是笑着的。
听说宋家搬家了,那栋别墅始终没有人敢搬进去,因为门前的血不知为何洗不净,最终被人用颜料盖上了,可还是可以看见一个用血勾勒出的人形。
那栋别墅前几个月突然卖出去了,卖家是个新来的,大家当时都劝他别买,跟他讲当年发生的事,他却执意买了下来。
苏挽知道,那人是刘耀文,他找到了苏挽,问她有没有见过宋亚轩。苏挽仔细地打量了刘耀文,他腿去了少年人的稚气,看起来颇有成熟男人的模样,但苏挽看到了他的眼睛,空洞无神,没有一丝光亮,也是,他的光都不在了,眼里又怎么会再次闪烁出那种光呢。
苏挽把那封信给了他,又给了他一张两千万的卡和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想收,但是宋亚轩当年求着我让我把信给你,见到了你要照顾照顾你,我现在只能拿出两千万,你别嫌少,听说你要成家了,恭喜。”
刘耀文没有再推脱,说了句“多谢”就拿着信封和卡走了。
过了几天他退了婚,把所有的钱财都捐了出去,留下一封遗书就在那栋别墅自杀了。
据说他当时就趴在宋亚轩倒下的地方,手里攥着那封信和一张宋亚轩的照片。
当然刘耀文来的事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