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历练

恒阳对昊辰的期望终究是要落空的。不知道是昊辰的潜力用尽，还是他修炼遇到瓶颈，花了整整两年阳阙功始终无法满级，总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恒阳担心昊辰继续这样闭关下去，会生出心魔。便劝他下山去历练一番，或许就能寻到突破的机遇。

姬玉盘坐在床上，玄青二力在周身行走，感受着源源不断传来的功力，心里真是对昊辰满意极了。他越是努力修炼、越是气运滔天，她便能偷盗吸食得越多。

若是恒阳在此，定会惊讶地发现姬玉早就已经阳阙功满级！但以她现在的功力修为，她若刻意隐藏，便不是一个区区的恒阳能够看穿了。

“下山历练？”姬玉惊讶，她提议道：“师父，要不我和师弟一起吧，说起来我也不曾真正下山历练过。”

恒阳真人沉吟片刻后，点头答应了：“你们二人一起，若是碰到强大的妖魔，为师也不必太过忧心。下山后要牢牢记住，行侠仗义是其一，体悟众生百态是其二，缺一不可。”

姬玉和昊辰齐齐回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下了少阳山，姬玉问昊辰接着往哪个方向走。昊辰随手一指，正好是朝着大周帝国的国都方向。

姬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但还是由他做决定。

随后昊辰唤出命剑，打算御剑飞行到最近的城镇。姬玉也唤出命剑，但却不是真的剑，而是一把青羽折扇。

昊辰有些惊讶。虽说其他的法宝也可以做命剑，但在少阳派几乎是人人持剑，她以折扇做武器便显得甚为特别了。

他还想起了离泽宫副宫主。两个不和的人，武器却是十分相像。

二人一到最近的竹山镇，便因为天人般的相貌，引起了人群好一阵骚动。他们不得不在脸上施幻术，遮掩身形。

“我往常说离泽宫弟子必须戴面具这条规矩不可理喻，如今想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姬玉有些窘迫地说道。

昊辰摇头失笑，在巷子里的一个馄饨摊子坐下歇息，随意点了两碗馄饨，便和支摊的大娘攀谈起来。

“你们是从少阳山来的？天师啊！老婆子这辈子快到头了，竟然还能碰见天师！”普通百姓对修士总是存有敬畏之心的，当下就要跪拜。

昊辰伸手扶住了她，“我们只是下山来历练的弟子，大娘你实在不必如此。”

“是啊大娘，你快起来。”姬玉也道，“坐下和我们说说这竹山镇，可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我少阳弟子，向来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

大娘没有坐下，而是重新回到灶台前，一边手上飞快、熟练地包馄饨，一边和他们说：

“镇上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之事发生。不过经常听进山里打猎的猎户说，竹山上好像有条虺蛇，躯体足有两个壮年男子那么粗，听着就怪吓人的！两位天师能不能帮忙，把这虺蛇除了？”

昊辰和姬玉并没有吃馄饨，在桌上留下两倍的铜钱后，便向镇外的竹山走去。两人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未用灵力真气，怕打草惊蛇。

竹山顾名思义，山上最多的就是青竹。抬头望去，郁郁葱葱根本望不到头。细碎的光线洒在山石上，再走一会儿，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二人站在原地，仔细辨听，都听到了水声。姬玉和昊辰对视，皆是一笑。随后循着水声，找到了一条山溪。

沿山溪继续往上走，各种动物就多起来了，常有山鸡野兔从他们眼前，飞快地逃蹿而过。

走过两个时辰，已到了山溪的源泉，却还没有发现虺蛇。但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不得不停下行程。

因为不能用灵力，所以二人各自去砍了些枯枝回来，姬玉取出打火石生火，坐在相对平整的山石上休息。

昊辰对她伸手，手心里有几颗又红又大的野果：“这是我刚才看见了摘的。”

姬玉笑着摇了摇头，“这果子模样生得好，却是又酸又涩并不好吃。”

昊辰尝了一个，果真如此。他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鸟雀可聪明了，若是好吃，还会这么完整地留给你来摘么？”

昊辰闻言，也笑了一声。扔掉手里果子，坐到边上休息。好在水不缺，不吃东西也影响不了修士的体力。

虽是夜色，但月起星明，这光线足以让修士看清四周的景物了。昊辰突然凝眸，“师姐，你看那是什么？”

姬玉随着他的视线望去，银色月光照在一块被泉水冲磨得平滑的倾斜石面上，又折射到垂直水幕里消失不见。

那水幕后，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