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焚羲“多谢各位龙王龙子对我妻子的照顾,今日就让我这做丈夫的好好报答,报答…”
幽幽悦耳的天籁之声,如曲似调,陈述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和龙宫再次被摧毁。
邪神焚羲“你们最好祈祷百媚没事,如不然我将你们逐个抽筋扒皮。”
临走前,焚羲还不忘放出狠话。
一
媚媚人间蒸发。
不,不仅人间,上天下海,都寻觅不着她的踪影。
仿佛一抹散尽的烟,虚无了,飘渺了,再也无法伫留于何处。
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她如她所言那般,消失得干净,像这世上从来没有她这个天狐存在过一样。
能找、该找的地方,焚羲几个没有错放过,只是去了,仅仅找到失望和沮丧。
就连西海城,睚眥也跑了一趟,从西海龙王口中确定,她并没有傻傻回去送死,至少,他暂时松了口气,不用为她的死讯担心。
她将自己藏在哪里?
众男心里无不唉声叹气。
一
天山,月读左袖内。
媚媚摸索的点火烤鱼,却不小心差点把自己给烤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身影,伫足台前,火般的红色长发随风舞着,丝缕如绸。
狴犴在媚媚身旁蹲下,神情怜惜,修长手指为其拭泪,并灭去所有火焰,轻声喟叹。
狴犴*怀桑“怎将自己弄成这模样?哥哥若再来迟些,你就变成一只烤嫩狐了。”
媚媚吃力抬首,听到声音,泪水更汹涌。
媚媚.“狴、狴犴哥哥…”
她在狴犴怀里号啕大哭。
他好生温柔拍拍她的背,安抚她,轻软说着。
狴犴*怀桑“好,乖乖乖,不哭、不哭,哥哥马上带你回去,没人能再伤害你。”
一
媚媚刚站起,翻腾的胃揪绞着,她吐不出任何东西,呕意竟也止不住。
狴犴*怀桑“来,漱漱口。”
狴犴递给她一小细瓶,已开栓的瓶口,窜出淡淡酒香。
这可是上好的百花玉酿,天上仙酒,凡间有钱也买不到。
用酒漱口?管他的,能止住呕意就好。
媚媚仰首牛饮,前两口还漱吐到沟渠内,第三口,便咕噜噜咽下。
没有酒的呛辣,只有香与甜,口感滑顺,她不由得多喝几口。
狴犴*怀桑“会醉哦。”
他好意提醒。
细瓶看似小,实际盛量比缸还大,她一口接一口,会超量的。
媚媚.“无所谓!”
醉了,才好!
果然,她的灌法,醉,只是必然。
很快的,醉鬼上身。
媚媚.“…你要带我去哪里?”
狴犴横抱起她,省得她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狴犴*怀桑“去一个你大发酒疯,也不会惹人注目的地方。”
否则在天山上,不但会吵醒入定修炼的月读,还会引来其他人。
媚媚嘻嘻笑着,双腮酡红,一脸迷蒙,腾在半空的脚丫子,不停地踢蹭,玩得不亦乐乎。
媚媚.“…你要带我回山、山上去吗…耶!好呀,我想回山里去、去找红宝…”
踢飞的鞋子,正提在狴犴指尖,鹅黄小巧。
她的酒品颇遭呀,与方才判若两人。
媚媚.“我有没有说过红宝它呀,是只漂亮的火鸟,比虎大、比马高、比熊壮…嗝!”
她双手比画着无比巨大的形状,边打了个酒嗝。
狴犴*怀桑“最好我比马高、比熊壮。”
狴犴失笑。
媚媚没听见他的低语,欢快醉言,字句含糊。
媚媚.“红宝它呀,又聪明!还通人性!虽、虽然有时脾气坏…嗝!又傲慢、又狗眼看…不对!它不是狗,是鸟…是鸟眼看人低!”
忙碌的手,这回抵上狴犴双眉,故作凶恶貌,想揣摩红宝的眼神。
醉鬼媚媚滔滔不绝,平日的傲娇,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媚媚.“可是,它救了我唷!从好——大——一群山豺口中,救了我唷!替我敷药,找好多食物给我…我好想它…好想看它,嗝!红宝…红…”
狴犴将她带至镇街,幽静的川边小亭,相隔一条河,与市集的热闹,遥遥对望。
刚放她坐下,她又挨过来,缠着他说话。
内容不外乎红宝怎样怎样、红宝它那样那样。
狴犴*怀桑“明明很讨厌这名字,听一次,爪子就痒一次,怎么听久了,也顺耳了?糟糕,该不会是…麻木了?”
他笑容中带着无奈、自嘲。
媚媚.“我现在回去,会不会找不到红宝?它还在那儿吗?我、我好怕它遇上猎人…它羽毛好美,红红亮亮的,猎人若看见,一定不会放过!”
狴犴*怀桑“它呀,好得很,区区几个猎人,它不看在眼里。”
被她记挂在心上,感觉是这么美好。
把小醉鬼的螓首,往自己膝上按去,她看起来一副昏昏欲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