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路垚一大早就被乔楚生从暖融融的被窝里挖出来。
“干什么呀,那么早。”路垚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
乔楚生忙拉住又要倒头睡的路垚:“今天大军进城,你昨天不是说要看热闹吗,再晚赶不及了。”
路垚:“什么赶不及了,不是还有好几个时辰吗?”
路垚跟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乔楚生折腾。穿衣洗漱,束发。
乔楚生:“是还有几个时辰,不过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乔楚生话说的不假,燕南军常年驻守北关,战功赫赫,说是北关最坚固的一道屏障亦不为过,其主帅更是受封燕南王世袭罔替。
守卫北方近百年安稳,今日还朝,更是带了北关之外,玄夜之国的降书。同行的还有一位玄夜的世子殿下入京为质。
据说还有一位郡主同行,意欲择一良婿以为和亲之故。
所以今日情景可想而知。
路垚不以为然,只当乔楚生大惊小怪。被推着上了马车。抱着乔楚生接着睡。
突然,马车骤停,乔楚生捞住差点撞小几上的路垚,就听外面阿斗说:“世子,路堵了。”
这会儿路垚已经醒了,听着外面人声鼎沸,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堵在半路,进不得退不得,不上不下卡在当中。才知原来乔楚生真的不是夸大其词。
乔楚生:“走吧,带你抄小路过去。”
乔楚生叹气,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无奈带着路垚穿过小巷,绕道而行。从明月楼后门进入。
明月楼是天京最大的茶楼,而且地理位置极好,北城玄武大街,而燕南军入城,正是从北城门入玄武大街。所以今日可谓是客流爆满。
好不容易挤到楼上雅间,路垚一屁股坐凳子上,直喘气说:“今天人这么多,这是整个天京的人都汇聚过来了吗。”
路垚看了看布置淡雅的雅间说:“听说明月楼的雅间特别难订,你怎么做到的。”
一道人声传来:“嫂子问四哥不如问在下。”随即一个身着锦袍玉树临风的男子走了进来。
抱拳躬身:“沈渊见过世子世子妃。”
乔楚生:“少来,垚垚,他就是明月楼的东家,沈渊,也是我的幼时玩伴。”
路垚:“原来如此啊,我是路垚。”
沈渊笑:“早有耳闻,毕竟未见嫂子之前,四哥可是日夜念叨。”
路垚闻言扭头去看乔楚生,后者轻咳一声看窗外景色。路垚勾唇一笑问:“他都说我什么啊。”
沈渊:“四哥他……”
话刚一出口,就被乔楚生打断:“沈渊,来了这么久连壶茶都没有,你这茶楼还开不开了。”威胁似的瞥他一眼。
沈渊摊手:“嫂子,这可是是四哥不让说的。我去给准备茶点。”
乔楚生:“赶紧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那么多。”
沈渊出去了,路垚挨着乔楚生倚在床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的人声鼎沸和黑压压的人头,说:“还有多久,看人头很无聊的。”
乔楚生:“来了。”
路垚扒着窗户,探头出去看:“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乔楚生吓一跳,忙把路垚拉回来:“祖宗,你要吓死我啊。这是五楼。”
路垚:“我有分寸的,放心啦。”
说话间,玄武大街有马蹄声响起,白启礼一身金甲在前,身后是两个副将,在后面是几个年轻的小将军。
在后面是宝马香车,纱幕之中安静端坐一名男子。风吹起纱幕,隐约可见男人如玉侧脸。再往后一辆是一辆马车,却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知为何。
路垚嘀咕:“看不出来这位玄夜世子长得还挺好看的。”
耳边突然响起乔楚生阴恻恻的声音:“是吗,垚垚觉得他好看。”
路垚顺口说道:“好看啊,君子如玉温润端方,是我喜欢的类型。”
乔楚生:“是吗?”
路垚:“当然啊。”猛然意识到不对,忙说:“不是,他是很好看,我最喜欢的是你。”
乔楚生:“我跟他比谁好看。”
路垚不假思索的答:“你好看,他顶多就是一花瓶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乔楚生:“以后不准随便看其他男人。”
路垚:“我知道了,以后我只看你一个,行了吧,我的醋坛世子殿下。”
乔楚生捏了一下路垚的脸:“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路垚松口气,暗暗吐了吐舌头,怎么忘了还有个大醋坛子了。
路垚响起什么说:“怎么没看见郡主,今天不是王爷回京吗。”
乔楚生无奈:“她在旁边的包厢。那边都是女眷,不方便。”
路垚了然,继续看走过的队伍。队伍走过,人群也开始渐渐散去。乔楚生看差不多了,拉着路垚下楼,回府里。
刚入府,就有宫里的公公传旨。命众人准备晚上的接风洗尘宴。
路垚看了一眼乔楚生:“我也要去吗?”
乔楚生点头说:“今晚你跟紧我,总之别离开我的身边。”
白幼宁说:“放心吧,我哥在,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的。哥,那我先回去补个觉。晚一点派人叫我。”
乔楚生揽着路垚往回走:“养足精神,今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