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之间是两条平行的线,哪怕靠的再近,也永远不会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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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樱花盛开的季节。
粉红粉红的花瓣被风一吹,飘悠悠的落在了地上。也有的乘着人站立的功夫,落到了头上,衣服上。
该是庆幸没有花粉过敏症,不然真就白白糟蹋了这般的美景。
聂奉初伸手接过一片,慢慢合拢手掌,留住一抹景色之后,没有再停留,穿过人群离开了。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今天他结婚了。
对象是个仪态端庄,落落大方的年轻影后。
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他最讨厌麻烦,最不喜欢被人盯着,挤的水泄不通。但是今天,为了他美丽的新娘,他把自己所有的不喜都排在了第二位。
聂奉初把手里的花瓣碾碎,任凭碎屑从手里飘落。
喜欢真的是一件很让人疯狂和痛苦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对自己来说亦是。
他如今是个国民度很高的人物,结婚的视频传的到处都是,随便走走,抬头都能看见。
她抬头看着,屏幕里的人笑得那样开心,而自己明明胸口闷疼得厉害,却也不知觉跟着咧着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痛呢?
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牵拉着心脏,痛得想流泪。
几天之前无意中刷手机的时候,跳出来一个测吉凶的程序,手滑点进去后测了一个大凶。本来想把手机摔了,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下得了狠手。
现在看来,这手机不要也罢。
聂奉初暗戳戳咬牙,然后手机铃声响了。
聂奉初看了眼来电显示,一抹眼泪,接听。算了,改天再砸,反正跑不了。
“喂?”
“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
“你偶像结婚了!”
聂奉初停住,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回道:“哪个偶像?”
“就王一博啊。你不是喜欢他吗?”
“没有,你记错了。早就不喜欢了。”
“啊,是吗。哈哈哈哈哈哈。”
“对了,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你,你又跑哪里去了?”
“跟老板请假,出来旅游。”
“那也行。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
挂掉电话后,聂奉初又一个人到各个地方逛游,眼睛一刻不停地看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偶尔遇到惊艳的,还会礼貌性的鼓掌,丢朵小红花表示喜爱之意。
临近傍晚,她去了一家火锅店,火锅店里配有烈酒。据说这种烈酒一杯下肚就醉的七荤八素的,一米之外人狗不分。聂奉初的酒量那可是好啊,而且她脾气又倔,偏偏不信邪,点了一大瓶,一杯接一杯喝的时候,惊得店员上菜都上错桌了。
聂奉初喝的酒,确实是配得上烈酒的称号,一瓶干完之后,直把聂奉初整得涕泗横流,鬼哭狼嚎。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一名店员走过来戳了戳聂奉初:”这位顾客,我们店就要关门了。您看?”
“啊,我这就走了。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聂奉初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聂奉初回了酒店,坐上通往楼层的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很暖和,很温馨。聂奉初靠在墙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眼泪冷不丁的从发红的眼眶边缘滑落下来。聂奉初伸手捂住脸,隐忍的的哭声从指缝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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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王一博是通过滑滑板认识的,那个时候他是个滑板小白,到滑板俱乐部拜师学艺的时候,她恰巧看见了,做了有生以来让她后悔的决定:主动站出来教他滑板。
他二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短。
她向来要求严厉,但是他聪明好学有上进心,所以对他的表现经常都是没有多插嘴说些什么。
除了一些必要指点。
她是从来不过生日的,但是那天,他们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练习的时候。
他突然却扭扭捏捏的叫住聂奉初,说有东西要给她。
是一个手表,很精致的女款手表。
“送你的。”
聂奉初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微红的耳朵和飘忽的眼神。
她咳嗽了一声,接过来,佯装不在意问道:“为什么要送我?”
“生日礼物。”
“那我就收下了啊。”
虽然喜欢,但说实话,其实那块手表聂奉初没有戴过,她做的只是每天都把它拿出来看个几遍。
总感觉,很喜欢。
舍不得戴。
一次朋友来家里玩,看到了书架上的手表,研究了一会儿:“这是别人送你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教练手上也见了这种款式的手表。虽然是男士的。”
聂奉初接口道:“那你想错了,这可是我自己买的。”
“有钱人。”朋友打趣道。
那天晚上,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看那块手表,很早的就躺床上睡着了。
早睡的聂奉初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又很模糊的梦。
梦境很荒唐,以至于她一大早惊醒的时候,想起梦的内容,面部表情一言难尽。
于是又轮到两个人约定一起滑滑板的时候,她第一次爽约了。
他发消息来问过,她说忙,搪塞过去了。虽然从那以后,他见她的时间少了,但是她看他的时间多了。
她看着他荣登影帝宝座,看着他光鲜亮丽的出现在领奖台上,亲眼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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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聂奉初还是点开了八百年不见的聊天界面,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新婚快乐啊!”
发完之后,盯着手机屏幕半个多小时,直到屏幕熄灭,也没有等来回复。
聂奉初倒在床上,感受着温暖的触感,乘着醉意,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屏幕亮了。
“谢谢!”
几年之后,他们夫妻两人有了孩子。
孩子长得漂亮又帅气,既像爸爸又像妈妈。孩子虽然小,但是兴趣爱好很是广泛,也特别喜欢滑板。
“你教他滑板吧,交给你我放心一点。”他笑着说。
“好。”聂奉初点头,也笑着:”不知道你孩子的天赋和你相比谁更胜一筹啊。”
“他肯定要更好一些吧。”他笑得温柔,眼里带着光:”毕竟随他妈妈。”
聂奉初还是笑着:“这样的话,你肯定是要被比下去了。”
啊,聂奉初想,她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出来呢?
大概,心里已经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