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上】城南尸现

“呜，好臭啊！”

“咦恶，好恶心！”

清晨的判宗，弥漫着一些若有若无的雾气。气温还没缓过来，有些凉。

一大早便有猫民来南市赶集，摆摊子，买菜，叫卖一些小巧玲珑的挂饰，或酸甜的冰糖葫芦。

过路的几十个猫民聚拢在街头，围成一圈凑近了看热闹，看到了的却都皱起眉头，捂着鼻子或抱怨着走开了。眼神里的嫌弃与恶心一览无余。

“无关人士请不要靠近！”几个京剧猫戴了口罩，挥着手将周围的群众隔开，中间围成了一个圆，将一坨不明物体隔在里面。

“这起案件的负责人哪去了？”一猫大喊道。

“在这。”黑色的猫手搭在了对方肩上，并亮出了手中的执事令牌，“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们。”

黑猫走进了京剧猫围着的圈子里，看到了地上的一摊东西，不住眯起眼睛打量。

“哎妈呀，这是……巨人观？为什么要让它躺在这？不会引起恐慌吗？再说这也太臭了吧！有病毒怎么办，你是干什么吃的？”黑猫身后的烛龙捏住鼻子，抱怨道。

“大人莫怪，这是附近河里冲上来的，仵作正在赶来。尸体太软，不能挪太远，只能先拖到这了。”

“仵作快来了的话，你先下去吧。”黑猫点了点头，说道。

京剧猫们把猫民往周围赶了赶，然后撤走了大部分。

“哎呀，这不是青天村东头那郎中他家孙子，二嘎子吗？”忙乱中，一位大婶捏着鼻子凑近，认出了死者。

“郎中？”无情回过头。

“是啊，青天村有名的郎中呢。”

还不等无情和烛句反应，旁边窜上来一只黑白相间的老猫，跪伏在地，抱紧了死者，开始嚎啕大哭。

“别碰尸体！”无情连忙吼叫，将老猫拉开。又意识到自己有点凶，平复下语气说道：“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请不要随意触碰尸体。”

“呜呜呜呜，我的孙子啊啊啊，我的好孙子啊，二嘎子啊，你咋走了呢？你爹死得早，爷爷就只有你一个依靠了！”老猫破音哭嚎着，若不是无情拉着，这时怕是又要哭倒在地。

“您先让他哭一会吧。”烛龙上来，道。

“是啊，刚失去了孙子，心里应该挺难受的吧。”句芒也走过来。

“那倒也是……”

三只京剧猫站成一排，看着老郎中哭。烛句不时上前安慰一下，无情则是盯着那巨人观，在心里推测小猫的死亡时间。

确实值得同情，但他不想让老郎中变得更加值得同情，要尽早查明原因，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

虽然，小猫自杀的概率不是很高，但尸体泡成了这样，现在很难找出他杀的痕迹。

就在这时，仵作也到了。可怜的仵作小姐闻到这强烈的气味有些头晕。

“二嘎子出事了？呀，我前几天还见着二嘎子在河边抓鱼来着。”一边的猫民窃窃私语道，“这郎中平时也没结什么仇，唯一的就是那林老二了……”

“不瞒你说，我前几天最后一次看见林老二的时候，他就往河边走呢！”另一个猫民也悄悄说。

“嘘，当官的和老郎中都在这，你两个小声点！”

无情耳尖耸动，回过头，问道：“打扰，二位说的这个林老二，住在哪里，和那老郎中怎么结的仇？”

“啊，这个……”猫民愣了一愣有些手足无措，片刻后大着胆子悄悄说道，“好像是他老婆被郎中给治死了。”

“二位，事关人命，还请到衙门里做个笔录。还有郎中先生也……”

无情回过头，却发现对方停止了哭泣，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而且，还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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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了，我当时真的只是去河边淘个米，也没留意这个小猫到底在不在旁边，呆了不一会我就走了！”

审讯室里，一位三十出头的公猫敲打着桌子，急躁地吼道。

“你再好好想想，一边还有没有什么人？”无情问道。

“已经有人做了笔录，说你……”

句芒说到一半被打断了。“我说，路过并不能代表我杀了他吧！”林老二再次用手砸了下桌子，“你们不能污蔑好人！老子还要去捞鱼！”

“大冬天的还捞鱼？”

“去碰碰运气呗！运气好的话能解决一顿饭呢！就不用上集市买咯！”

“他家穷吗？”烛龙对身旁的无情耳语道。

“看着不像。”无情小声回答。

“喂，喂！几位官老爷！说够了吗！快把我放了吧，能说的我都说了！”

旁边的两只京剧猫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无情。

半晌，无情答道：“也罢，先放了吧。”

林老二回村了，留下几只京剧猫在苦苦思索。

“既然在现场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杀，是不是就可以定性为自杀了？”烛龙一边看着无情手里的尸检报告，一边问道。

“绝对不是。”无情回头，却不是向烛龙的方向，而是看向一边的母猫，“仵作小姐，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