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重拾

她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下方，直到那处裂缝消失不见。

之后，她如同被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将依旧晕倒在地的弟子们的伤口一一处理，除了某个依旧在装死的家伙。

……

待找到沈清秋和这一行弟子时，岳清源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脉。

他从没见过沈清秋自成年后，不，应当说是被他引入门中之后有过这番模样——衣衫血迹斑斑，浑身带着或大或小的伤，而那张苍白的面容上则丝毫没有情绪起伏。

岳清源蹙眉，请木清芳过来察看。

他探查出沈清秋受了内伤，可他感觉，她此时的模样，似乎要比她受的伤重得多多了。

岳清源（到底是怎么了？不知木师弟能否看出来……）

柳清歌抱臂看着其他门派的人寻找并带回自家门派弟子，忽然觉得不对。

柳清歌（那个时常跟在沈清秋前前后后的他那个徒弟在何处？这种时候难道不是理应跟在自己师尊左右？）

洛冰河是沈清秋身边根本无法忽视的存在，或许其他人都在关注沈清秋的伤势，可只要有人稍微反应一下，就能发觉那个沈清秋的“小尾巴”不见了。

如果是其他人，那肯定会先找其他人问问（就比如那些幸存的弟子），可柳清歌他不是其他人，他喜欢的就是直接，直截了当地抛出疑惑。

柳清歌“你那徒弟呢？”

闻言，沈清秋并未抬头，而是依旧默然无语。

她低头，将地上的碎片聚拢在一起，捧在手心。

明帆本就站在首位，见到地上的碎片，瞬间便反应过来。

明帆（那不是洛冰河那小子的佩剑吗？怎么现在成这样子了？）

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正阳剑？

自从得知这剑被洛冰河拔出来，他都不知辗转反侧了多少个夜晚，就是不断在咒骂这小子又抢他东西，尤其当时师尊居然还因此夸奖了他！

看着那断为数截的长剑碎片，明帆有点不敢开口，他心中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言语不由支支吾吾起来。

明帆“师尊，那把剑不是……”

事实上，不仅他不会认错，经常来找沈清秋“请教问题”的宁婴婴也是见过无数次这把剑的。

毕竟每次她去找师尊，洛冰河都会在旁边练剑，格外有存在感。

她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宁婴婴“师尊你，你别吓我啊。这是不是……是不是阿洛的正阳……不是吧？不是吧？”

听到清静峰最受峰主重视的两位弟子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其他门派的人禁不住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本来这一路下来，洛冰河已是仙盟金榜上的头位，待事情平定，那就是这一辈妥妥的佼佼者了。

然而，他们修士素来信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而洛冰河的佩剑已然碎裂如斯，想必人可能已经是尸骨无存了。

这些话都没进沈清秋耳朵里，而宁婴婴的哭声愈来愈大，后来连明帆都一脸丧气模样，连带着整个清静峰的人都萦绕着愁云惨淡的氛围了。

仙姝峰本身就都是女子，见状，也共情得一同悲伤起来。

一片肃穆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柳清歌“徒弟没了，还能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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