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盖聂也不愧是盖聂，在这种情况下躲开了致命要害并且立刻向黑麒麟发动反击，却被卫庄拦下。“这个人是我的手下，从一开始他的命就是属于我的。”卫庄用眼角的余光瞟了黑麒麟一眼，他凌驾与他之上，“还不滚开。”黑麒麟便退后了，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我以为，今日一战，只在你我之间。”盖聂的面上从来都只是那个表情，受到了偷袭，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痛苦，还是不痛苦。“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迂腐不化。”卫庄高傲地笑了，“这场战斗，从来就不仅仅是在你我之间。”两剑交锋。本来就是上好的两把兵器，此时不相上下，擦出了剧烈的火花，两个人都蹩紧眉头，对于对手，绝对不可小觑，因为盖聂了解卫庄，而卫庄也了解盖聂，但他们只有一个能够留下，去改变世界的命运，是正，还是邪……

　　“你放弃鬼谷，放弃天下，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这群废物吗？”卫庄高傲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在他眼里极傻的男人，自己的师哥，当年为了救两个人，却一个都没有救成。“你什么也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盖聂说。卫庄再度扬起嘴角。我的梦，和你不同。是，我也不想和你有相同的梦。我们早已经不是靠在树侧的那两个少年了，每天只举着木剑在那里做着那些无谓的争斗，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现在想起来，令我作呕，卫庄想。中间只有一个人会成功，所以我们要争斗。

　　 决断，当年的考验并不重生死，而在于决断。而决断似乎是一种很困难的事，盖聂想。他如今举剑指向卫庄，而如果他和卫庄拼死一搏，赌上自己的姓名，这样就能救得了墨家么？他望向身边的那个女子——端木蓉。这个清秀的女子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如今和卫庄的争斗是为了什么？为了分出谁胜谁败，为了弄清自己是否能够天下纵横，所以争斗，还是为了保护这些应该保护的人呢？不，生死早已不重要了，很多年前，鬼谷子就告诉自己，要放下生死，因为重要的并不是生死，而是决断。决断，似乎是一种很困难的事呢。

　　又回到这里了。“在这个地方，能够杀死盖聂的只有我，再有擅自出手者，就是与我为敌！”卫庄的语气坚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瞥了一眼流沙的各位。他们都清楚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有观战一事罢了……

　　两人施展剑气，这汹涌澎湃的剑气扑向众人，众人都不禁为这两人的实力感叹。倒是黛燕，这剑气的袭来让她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想起了一点那段被遗忘的记忆，在荒漠中，遍地都是尸体与鲜血。尽管只有那一瞬间，眼睛颜色变了回来，但那段模糊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回来间，盖聂与卫庄的剑已交锋在一起。不过交锋几次后，盖聂使出了百步飞剑，原来他刚刚迟迟不肯出手，就是为了积蓄剑势使出百步飞剑，虽然听说过，但亲眼看到还是比想象中的更为惊人！但盖聂对卫庄使用了这招后“一刃断喉，百步飞剑。很好！你果然已经练成了纵剑术中至高的必杀之剑。”卫庄说道。“如果真的有必杀之剑，现在你应该死了。”“出入鬼谷之时，我曾经败在你的剑下。”“你是我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当时如果不用纵剑术，我无法胜你。”“今天，你发出了纵剑术的至高之剑，却连我一丝一毫也没伤到。”“你的确变强了。”卫庄拔出了插在地上剑——鲨齿“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拿着鲨齿用手在上面擦拭“今天，是你最后一次用百步飞剑！”说完卫庄也对盖聂使出了百步飞剑，对于卫庄也会使用盖聂的剑术众人很是惊讶。“你会百步飞剑！”“我是鬼谷弟子，师父他老人家又凭什么不传我剑法呢。”“你到底做了什么？！”两把剑早已交锋，然后又擦拭而过。接着卫庄又向盖聂砍来，被盖聂接住，在接住的过程刚好剑也刺中了卫庄的肩膀。“你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世人只知道渊虹排名第二，而鲨齿却被称为妖剑，可见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驾驭他们，还是，和他们一样”“这就是你不顾一切要追求的梦！”“我的梦与你不同。”“你真可怜，你已经忘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说的话！”“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愚昧不堪的废物！”接着盖聂手中的渊虹，断了。而这一幕恰好天明赶来撞见“不！”渊虹带着剑柄的那节掉在地上，一滴血也随之滴落到了上面，但另人更意想不到的是，盖聂用断的那节渊虹剑制服了卫庄。“你确实变强了，但有一点你却始终没有改变。作为剑客，你始终太过在意剑的本身。”盖聂握住的剑的手中也开始溢出鲜血“小庄，你败了。”天明见状，更是称赞道“好啊！大叔。”卫庄冷声笑道“很好。你终于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废物。师哥。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会有一个倒下。”说完卫庄的脖颈上流出了血。“来吧！”但盖聂却一直不肯下手，卫庄又笑了起来“我一直很清楚，你和我，从来就是一样的人。”然后鲨齿袭向了盖聂。随后盖聂手中的残剑落下。“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你太过执着于所谓的正义！”看着盖聂逐渐倒下“和你的那些梦一样愚不可及！师哥。”盖聂倒在地上，天明早在一旁眼里含着泪水，大叔！天明哭声跑向盖聂“大叔！”“大叔！”……

　　通往墨家中央大厅的通道中穿梭着两个人影，“不知道天明他们怎么样了…”蓝衣少女说道。“有盖聂先生在，天明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紫衣少年回答。小瑶虽然知道有盖聂先生在，但心中仍有一丝不安。就当他们快到中央大厅时传来了天明的喊声“我不会放过你！”两人觉得不妙，只好停下静观其变。

　　而此时天明脖颈上的阴阳咒印开始发动。赤练发出一阵媚笑“呵呵呵，真是可怜！居然把仇人当作最亲的人。”“小子，你要恨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他们”赤练对天明开始使用火魅术“如果不是他们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你的大叔也不会受伤”“你不要血口喷人！”大铁锤大喊道。此时的天明脖颈上的阴阳咒印若隐若现，然后突然抬起头看向高渐离他们那边“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大叔就是被你们害的！”……

　　“我高渐离在此用生命发誓，只要一息尚存，一定要保护你大叔的安危！”这句话传到小瑶耳中时，小瑶在这方面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总是是结束了。但是，另小瑶没想到的是卫庄竟然擒了天明来要挟，这种事情谁会忍得下，小瑶正想出去时，被少羽拉住，对小瑶摇了摇头。是啊，现在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他们将天明用绳吊在空中“就以小鬼的性命做赌注，我的三个手下与你们三人一对一生死对决，三场中你们如果能够赢下两场，这个小孩就不会死。”“对决过程中任何人不得插手，即便是某一方战死。如果你们违反规则的话，这个小鬼的姓名也就不保了。”“你们听明白了？” 墨家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可以对决，阿雪，小高，和大铁锤，盗跖拼死突围出去，被白凤和黛燕追击，现在这两个人回来了，并且，黛燕的实力如何，众人都不知道，唯一的希望，就是赶来的巨子和各路英雄。

　　第一局，大铁锤险胜。

　　第二局——“黛燕。”卫庄对黛燕说。“这一场我来。”雪女抢先一步拦在小高前面。“阿雪，这个人的实力我们还不清楚，要小心。”黛燕淡定地走出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小瑶在暗中看到雪女姐姐和黛燕姐姐，开始感到担忧，雪女和黛燕都是她至亲的人，无论是谁她都不希望受伤。

　　待两人站定后。黛燕拔出剑，迅速跃起，右手持剑刺向雪女。只是眨眼的一瞬间就已来到雪女面前，雪女一个旋身险险避开，绸带散开。雪女迅速起舞，丝绸一瞬间形如利刃，朝青衣女子袭去。黛燕后退几步，开始躲闪。一段时间过去，黛燕也只是在不停躲闪，雪女渐渐占到上风。黛燕往后退了几步后说道“赵舞，果然名不虚传，雪女姐姐和十年前还是一样跳得很美呢。”听到这话后，雪女愣了一下，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质疑道“你是当初那个台下看我跳舞的，女孩？”黛燕并没有回答只是又向她用剑刺去，雪女眼神一凛：“不过欣赏赵舞，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两手一挥，绸带向青衣女子聚拢，看起来像把黛燕关在了丝绸编制的笼子里。只是下一秒，围绕着黛燕的绸带全部碎裂，黛燕只是默默站在碎丝飘飞的地方。“什么！”墨家在场之人无不惊讶。太快了！前一秒还被困在绸带中，下一秒绸带就已经全部碎裂，出剑的速度，未免太可怕了。 又是一瞬，已移至雪女面前，右手持剑向雪女横扫，雪女赶紧向后仰，利剑隔断雪女的一丝银发，右脚向雪女腹间踢去，不过雪女拿出玉箫一挡，脚踢在玉箫上，借力一个后空翻。用力起跳，雪女转至空中，白雪箫声。这首曲子在黛燕周围徘徊，因为刘海的遮住看不清她的神情。这首曲子以前，母亲也吹给自己听过呢……

　　在黛燕小的时候，父亲是当初赵国富甲一方的商人，母亲是燕国人，她所在的家庭很是幸福，父亲是个专一的人，并不像其他人有小妾这些的。父母对她也是极其宠爱。有一天，他们刚好来到了燕国，这天，刚好燕国下着雪，而燕国的冬天恰恰是最美的。黛燕站在庭院中用手接住雪花，只见雪花在手心中化成了水，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悄悄拿着一件貂皮大衣盖在黛燕身上。“站在外面那么久了，在想什么呢？”黛燕看向女子“母亲，为什么雪会融化呢？”只见女子“呵呵”笑道“什么时候这么多疑了？”然后蹲下将手搭在黛燕身上“悠悠啊，母亲吹给你听一首曲子，这样你就能知道答案了哦。”说完拿出一支玉箫缓缓吹起，到处下着白雪，玉箫声在周围缓缓荡漾……

　　黛燕听着玉箫声，眼角不禁流下了泪。白凤注意到，没想到她，竟然会哭…不过当黛燕擦了眼泪后，现在给众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她的眼睛居然变成了红色，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远处双手抱胸的白凤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连赤练都有一些惊奇，之前从未见她这样过。雪女显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杀戮…吗？她直接把剑丢在了一旁。众人没想到一个剑客居然会将剑丢弃，她到底要干吗？其实小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黛燕，她，可怕的并不是她的武功，而是，精神力！双方一直站在原地，但雪女这，她手中的玉箫落了下来，嘴角溢出了血。众人见状更为惊讶，明明黛燕没有出手，雪女竟已经受了伤！雪女现在脑里都是剧痛，但是，为了天明，她必须要赢！随后雪女跳出了死亡之舞——凌波飞燕。黛燕也随之将精神攻击力加强，最后，雪女已扛不住精神力的打压而倒下。虽然这场比试是黛燕赢了，但她也没好到哪，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但实则刚刚硬接了这个死亡之舞，也算是重创了她。 

　　雪女朝后倒去，被小高接住，嘴角直流下鲜血，“对不起，我……”雪女自责地说着。“什么都不必说了，赶快运功疗伤。”小高轻轻地说。“可是天明……”“相信我。”

　　而大厅中。黛燕虽受了重创，但依然如同没事人一样正准备转身离开墨家中央大厅，却被雪女叫住“等等！”黛燕停下脚步，仍然背对着雪女“还有事吗？”“你，真的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吗？”黛燕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是！”然后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白凤也只是静静见着黛燕离开，没有啃声。这时的赤练不禁想到，咦？这黛燕莫非和雪女之间……

　　最后一局，是高渐离对战白凤，在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时，暗中小瑶和少羽此时也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救出天明。

　　最后第三局，平手。众人抬头望向空中，天明已经不见了。

　　中央大厅外，少羽、小瑶、天明三人被秦军围攻。“快点解决了他们，我还要回去救大叔。”天明摆好战斗姿势说道。“中央大厅里情势危急，按照兵法来说，现在回去是下下之策。”少羽说道。“兵法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放下大叔他们我做不到。”“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要先把他们干掉。”小瑶说道。“那就打到他们，一起回去。”少羽看着秦兵眼神一凛。“嗯。”天明、小瑶点头。“哟哈啊。”三人齐上阵。打了一阵后 “怎么越打越多了呀。”天明也退过来碎碎念。“不如这样，天明，你先回中央大厅，我和少羽负责对付秦兵。”小瑶对天明说。 “小瑶我非常相信，但少羽你怎么可能对付这么多大块头，这怎么行啊？”天明又开始找少羽茬。“笑话，这都对付不了，我怎么做你大哥啊？”少羽自信一笑。“说得也是呐，其实我对你这个小弟一直是很有信心的。那我先走啦！”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完全是边跑边喊的。少羽看着天明“这小子还真是……”“喂！少羽！”少羽转头一看是天明“恩？”接着天明一手抱拳“别输得太难看，丢大哥我的脸！”少羽自信一笑“哈哈，小子，这话是我要对你说的。”然后又喊道“保护好小瑶！”少羽回头看了一眼小瑶回应道“那当然！”现在两人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秦兵。 “大家一起上，不要放过他们！”一个秦兵领头喊着。 两人应对秦兵，而巨子以及各路英雄也已经赶到。小瑶、少羽也和诸子百家的各路英雄汇合。

　　此时，逍遥子前辈正在中央大厅为巨子疗伤。“巨子所中的，应该是咒印。”“咒印！”“的确是阴阳家的咒印禁术。”逍遥子前辈为大家解释。“阴阳咒印，那不是和……”少羽惊讶地看了眼天明又看了眼小瑶。小瑶也担心地皱着眉。“和什么呀，你怎么不说下去？”天明疑惑。“没什么，不说也罢。”少羽犹豫了一会说道。“事情非同小可，这次你中的是——六魂恐咒。”“六魂恐咒？”众人疑惑。而后，众人也知道了六魂恐咒，无解。

　　天明趴在栏边，两手撑着脑袋，都是一脸忧郁。少有的沉默……小瑶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不语。”还在担心你大叔吗？逍遥前辈已经帮你大叔看过了，他之前旧伤刚恢复没多久，身体极度虚弱，与卫庄这样的敌人激烈交战，又添了新伤。”紫衣少年从远处走来。小瑶因为在想刚刚站在逍遥子前辈旁边的那个差不多同龄黑衣神秘人，所以并没有听少羽和天明的对话。 “小瑶，你说是不是？”天明嘟着脸对小瑶说。小瑶抬眸才反应过来，不过，雪女等统领却走到天明这边来。三人看着众统领，个个都看着天明。“看来，是找你的。”少羽在一旁分析情况。不过小瑶到看的透彻，在一旁对天明祝贺道“恭喜喽，天明。”恭喜？！，天明听着小瑶对他说的话更是疑惑了。而后，众统领抱拳弯腰行礼。然后，然后就愣住了……“这，这怎么回事啊。”天明已经惊讶到表情抽搐了。“请跟我们一起去见巨子。”“不不不，我不去。”天明吓得连连退后。“叫你去你就去，婆婆……”大铁锤话未说完就被盗跖捂住嘴。大铁锤摔开盗跖的手：“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会让这个小毛孩作新任巨子呢！”很好，这样一吼，大家都知道了……“大铁锤，这是巨子的决定。请。”然后天明就被“请”进去了。“看来，这回天明有得受了。”小瑶见着天明和墨家诸位统领离去，少羽陷入沉思然后看向小瑶“小瑶，你说得天明有得受了是什么意思？”小瑶叹了口气“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刚说完一把飞镖刺向了小瑶，不过被小瑶完好无损地接住了“不知是谁？”少羽和小瑶盯着那个渐渐走出来的黑衣人“丙之晨，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小瑶听后跟着暗念了下一句“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接着黑衣人摘下了斗篷帽，她用白色头绳扎着高马尾一直垂到腰间，连庞的两边刘海微卷，是一位面色不仅清秀而且好看的女孩子。只见女孩笑了笑“这首儿歌可是小瑶你小时候教我的哦。”小瑶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两人相拥一起，很是高兴。一旁的少羽也才看出来，原来她是小芊，不过为什么她们两个会记得，而把其它的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