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在下姓徐名落 字云岫。”

问秦淮旧日窗寮，破纸迎风，坏槛当潮，目断魂销。

当年粉黛，何处笙箫？

红尘滚滚来去，这故事的开头啊，便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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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你快点，再晚一会儿，那书斋可要关门了。”

‘‘你小声一点，若是被我阿爹听到，咱们两个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知道啦！诶，你把这个贴上。’’

‘‘这是什么呀？’’

祁殷捂嘴笑道：‘‘嘻嘻，我给你贴上就知道啦。’’

林墨对着铜镜照了照，‘‘假胡子？’’

‘‘对啊，这样的话，书斋的那个老头就不会认出我们啦。’’

‘‘好吧，那我们快点走吧，一会儿我阿爹到后院来，我们可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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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与祁殷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祁殷家是跑买卖的，家里对这个女儿并不喜欢，连名字也只是因为祁殷的耳垂处有一枚殷红的朱砂痣。

林墨的父亲是淮城有名的掌柜，娶了三房姨太太，林墨的母亲是二姨太。世人都说林家的二少奶奶生得倾城绝色，端庄淑雅，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却偏生是个低微的戏子。

林掌柜独宠一房，可好景不长，林墨四岁时，母亲便过世了。世人又皆叹惋，红颜多薄命，这二少奶奶无福啊。所以林墨对母亲的印象并不深刻，却唯独记得母亲梳妆时，面颊上那摸明艳的胭脂红，也因此对胭脂情有独钟。

可父亲是个十分古板的人，他向来不许林墨接触那些胭脂粉黛的风骚之物，家中也只有三姨太的房里有两盒胭脂。

要说起那三姨太，也曾是淮城小有名气的花旦，一副好嗓子，唱的一曲《桃花扇》，将那李香君都演活了，唱绝了。

许是宿命相似的原因吧，三姨太与林墨的母亲关系甚好。母亲过世后，林墨便常到三姨太那去。

林墨记得，七岁那年，她向三姨太询问母亲的事情。

‘‘三姨姨，为何阿爹对我娘亲那样好，我却从没见娘亲对阿爹笑过呢？’’

‘‘那······即使你阿爹不在，你可见过你娘亲笑一下吗？’’

林墨垂下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轻轻摇头道：‘‘未曾。’’

‘‘你的娘亲啊，也曾定过亲。对方是个书生，本来两人约好待书生赶考取得功名后，便娶你娘亲过门。可书生这一去便再无音讯，有同乡人说他溺水而亡了。你娘亲等了几年，也把自己从花旦熬成了老旦，可书生还未回来。再后来，你阿爹提亲，你娘便做了林家的二姨太。’’

‘‘那······后来呢？’’

‘‘你娘亲嫁过来后生下了你，她虽受老爷宠爱，可你也知道，老爷就想要个男孩来继承家业，而你偏是个女娃子。你娘亲对他冷淡，生下你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再不与他亲近。那大少奶奶又多年不育，老爷没辙，只好又娶了我做三姨太。’’

‘‘三姨姨······’’

‘‘阿墨，我和你娘亲都是苦命的人。你要好好记得，无论将来如何，是千万都不能给人家做姨太太的。’’

‘‘为何呀？’’

‘‘因为你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寄人篱下，任人欺凌。你还太小，这大宅子里的事多得很。阿墨，你同我与你娘亲不一样，你是大家的小姐，是万万不能给人做小的。’’

‘‘是，三姨姨，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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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那老头子没发现我们吧。’’

‘‘当然没有，你还别说，你贴这个假胡子看起来还挺顺眼。’’

‘‘你小声一点！那边正有人往这看呢。’’

‘‘知道啦。’’

林墨在书斋里转了几圈，照例在摆着戏折子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素来冷清，几乎无人问津，可今日却是不同。

古铜色的书架子旁立着一位公子，他着一件浅蓝色掐银线的水袖，手中正捧着一本戏折子读着。

林墨虽比平常姑娘胆大了些，却也终归是个闺中的小丫头。平素除了她阿爹以外，都鲜少能看见男人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同自己年岁相仿的公子了。

林墨在原地踌躇了许久，脚尖在地上不安分地轻轻蹭着，最终还是快速地跑掉了。

那男子抬起头，注视着林墨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疑惑地微微侧头，小声嘀咕着：‘‘奇怪，难不成是我今天的衣服太过另类，竟将那人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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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那老头子没发现我们吧。’’

‘‘当然没有，你还别说，你贴这个假胡子看起来还挺顺眼。’’

‘‘你小声一点！那边正有人往这看呢。’’

‘‘知道啦。’’

林墨在书斋里转了几圈，照例在摆着戏折子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素来冷清，几乎无人问津，可今日却是不同。

古铜色的书架子旁立着一位公子，他着一件浅蓝色掐银线的水袖，手中正捧着一本戏折子读着。

林墨虽比平常姑娘胆大了些，却也终归是个闺中的小丫头。平素除了她阿爹以外，都鲜少能看见男人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同自己年岁相仿的公子了。

林墨在原地踌躇了许久，脚尖在地上不安分地轻轻蹭着，最终还是快速地跑掉了。

那男子抬起头，注视着林墨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疑惑地微微侧头，小声嘀咕着：‘‘奇怪，难不成是我今天的衣服太过另类，竟将那人吓跑了？’’

祁殷见林墨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禁疑惑道：‘‘阿墨，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祁殷摸摸她泛着红晕的双颊，‘‘你这小脸蛋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是不是生病了？走吧走吧，我们回家。’’

林墨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低头想着：‘‘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去书斋里读那些戏折子呢，他应该也是个小生吧，不知道是哪个戏班子的呢·······’’

‘‘阿墨，阿墨，阿墨！’’

‘‘啊？怎么了？’’

祁殷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刚才喊你很多遍诶，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

‘‘你今天很奇怪诶。我到了，你要进去坐一会吗？’’

‘‘不了，我要赶紧回家了，再晚一会儿就要被我阿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