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以前猜测过掬水先生戴面具可能是因为其貌不扬,但现在看来是肯定不是这样。
他眉眼中虽有些小时候的影子,但气势已是完全不同,有点话本子里霸道王爷的味道。况且长得也十分不赖,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了。
傅容就这么一直盯着徐平左看右看,不知不觉嘴角上扬,犯起了花痴。
“浓浓为何看着我笑?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徐平用手抹了抹脸,不明所以地问道。
傅容立刻收起了略有些猥琐的笑容,摇摇头,“不是。我是在想啊,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还要戴面具呢?”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真实的样子,除了你。”
世人只晓得他性子冷清,醉心于文评,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殊不知,他有一颗比所有人都炙热温暖的心,不过仅仅留给浓浓而已。
快到恒京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文刑到前面查探一番回来,“公子,前面有棵树倒了,正好把路堵死。”
徐平又把面具戴上,准备过去看一下情况,无意间瞟了一眼傅容脚下,特地嘱咐道:“你留在车里,我下去看看。”
“哦。”
傅容本来已经抡好袖子准备下车凑个热闹,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在旁边呐喊助威还是可以的。
只是路上还有些泥巴,徐平可舍不得让自己送给她的第一双鞋就被沾染了。
徐平踏着一路稀泥走到树边,那树至少生长了十余年,只是遭了虫害,根部被啃食发朽,这才被风吹倒。仅凭他和文刑是无法将它挪开的。
“吁——,殿下,前面的路好像被堵死了!”
许嘉看见前面已有辆车停着,便把马车停到旁边。
傅容听声音熟悉,忍不住朝外面望了下,却不想看见的竟然是徐晋。
而且对方正盯着她,表情冷漠,目光如炬。
妈耶,什么鬼?在这都能碰上!
不对不对,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肃王没什么理由再针对她,有什么可怕的。
傅容想到这里,脸上拉开一道僵硬的弧度,扬起手朝他打着招呼,“嘿嘿,肃王殿下,真巧啊,在这都能碰见。”
“确实巧。”
徐晋习惯性语气冰冷,面儿上严肃得一批,但其实心里是诧异的,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容。
难道她昨天也在吉昌城?
傅容正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后面又来了辆马车,她立即把注意力转移过去。
“主子,前面好像走不了了。”
钟瑞望了眼前方,已有两拨人被堵在路口。
“妈的回个京都这么麻烦,你过去瞧瞧怎么回事。”
徐茂因为答应守皇陵的事非常不爽,这都快到城门口了,却进不了城,说话较往日更加暴躁。
这声音,这语气,徐晋一听就知道是他。
傅容伸着脖子想看清后边来的是什么人,只见赶车的正往这边走,是一个有点娘的侍卫,长相舔里舔气,一看就是那种没有实力还喜欢嚣张的类型。
钟瑞一看见她这张脸,立马就认出是他昨天安排在驿站里的姑娘,激动地指着傅容大叫起来:“是你!”
傅容心叫不好,赶紧捂着脸缩回车内。
原来后面是成王的车撵!
下一秒,钟瑞就接收到了来自肃王的死亡凝视,立刻把嘴紧紧闭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现在指认傅容,不就等于把主子陷害肃王的事儿抖出来了吗?
他虽然蠢,但不傻啊!
钟瑞小跑回去把这件事禀报给徐茂,碍于肃王,徐茂不好现在下手,既然都要回到京城,他以后有的是办法惩治这个坏他好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