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动物园4

彻底让诺顿闭嘴后，菲比越发狠地刷着水池，一茬一茬的青苔被无情地连根拔起，暴晒在太阳底下。

路明非扛着刷子在旁边冒着冷汗，这女人又怎么了，真是一年比一年难以捉摸。

“见习生们，开饭了，限你们五分钟内收拾完过来吃饭，过期不候！”张大妈气沉丹田，河东狮吼地利用她的大嗓门吆喝着。

然后，笑着脸对还在锻炼的楚子航亲切地说，“小航啊，快来吃饭，张姨按照你的口味给你烧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茄子和番茄炒鸡蛋，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路明非掏着快要震聋的耳朵：“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啧，女人的花痴不分年龄！”

不过他不会跟饭过不去，撩起裤脚就要往上走，他现在站在刚刷干净的池底，四面的池壁都被刷得光光亮亮，未蒸发的水光甚至能倒影出模糊的人影。

“菲菲，吃饭啦，去晚一点就没了。”他吆呼着菲比。

说完，路明非转身，在池子边曲腿发力，杖着自己好歹也有一米七的高个子，想要走捷径一脚跃上去。

菲比抬头看见他这危险动作，好心提醒：“刚刷的池子，很滑的，你这样上去小心摔跤。”

话音刚落，路明非踏上去的脚没站稳，身体跟着趔趄地就要往下倒。

“哎哎！.....要摔啦！”

咚的一声，路明非摔了个四脚朝天。

菲比在那儿看着哈哈大笑，可后面她又笑不出来了，因为路明非摔倒后没起来。

“不是吧，你摔个跤能把自己摔死么？路明非！你别吓我啊！”菲比赶忙丢下工具，跑过去。

......

路明非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前些日子做的梦连贯了起来，梦中的影子逐渐清晰，梦里...有卡塞尔学院...有陈雯雯，有诺诺，也有...菲比，他现在经历的或者没经历过的事情渐渐重合了起来。

他头疼欲裂地接受着这庞大的信息，同时也接受着那痛苦的一切——众叛亲离，满世界逃亡……女孩死亡。

在与小恶魔交换到最后一次生命后，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原来竟是用生命消耗恶魔交换而来的强大能力，在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后，他拖着残破的身体，在世界的尽头静静地躺着等待小恶魔。

小恶魔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要说变化也是有，身高长了一些，像个初中生，可那微笑又狡黠的小表情没有变，仿佛小鬼装大人般，带着虚假恶心的资本家面具来收取等待已久即将收割的果实。

他一边微笑一边感慨地说：“你真好运，有个女孩一直深爱着你。”

他不知道是哪个女孩一直爱着他，难道是诺诺么，逗比又火爆的诺诺终于抛弃她多金帅气的凯撒转而爱上他了么。此时他已经无力说话，只能睁着灯油枯竭的眼睛缓慢地转动，心里想，临死前得知喜欢的女孩爱上了他，人生也圆满了吧。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女孩竟是他的幼驯染——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