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天还未全明,草皮上还带着一层霜雪,阮红云骑着马身前还坐着打瞌睡的小王菲,跟在拓跋烈的马后面。
沿途三两进过打理马匹和草皮的拓跋族牧民。
阮红云“过冬,你们这儿过得还好吗?”
作为玉儿告诉她,她这个哥哥拓跋烈听得懂汉语,但是会说的不多。
拓跋烈摇摇头,
拓跋烈“不,不好。”
阮红云“为什么?我看你们这儿备着的物资还挺富足的。”
拓跋烈 “皇帝”
原来是因为要上供给庆帝,看来庆帝的霸道强势在地方政策依旧延续,不愧是靠武力夺来的江山皇权。阮红云勒着缰绳,心中默想。
但未可知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就这样真正地风餐露宿,阮红云她们在拓跋烈在带领下往月牙塔前行。
前两日的时候还好,但是到第八日的时候,阮红云已经有些疲惫不适应,更加棘手的是,王菲她因为是小孩子,加上水土不服发起烧来。
阮红云“怎么办,她烧得厉害。还有好几里的路。”
阮红云看着在怀中烧红脸的小王菲,只听对方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王菲“爹,阿爹。”
拓跋烈停下在烤火的手,脱下了身上厚厚的皮袄子递给阮红云。
阮红云摇头:“不行,天太冷,没袄子你怎么办?”
拓跋烈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般,递出皮袄的手坚持在那边,甚至还伸手搓了搓自己穿着薄衣的胳膊。
见她不肯接过去,拓跋烈他就将袄子直接一甩,甩在了她们头顶,自己跑去了马那边。
阮红云扯下了头顶的袄子,
阮红云“哎”
只见对方拿来两壶马奶酒,顶着如这草原上霜雪一样纯白的笑容递了过来。她将袄子盖在王菲身上,一把接过对方的马奶酒,站起身一同站在寒风中。
风刮过脸,将她的鼻头吹得红了几分,打开手中的酒壶,大口灌了口马奶酒。闻着奶香的酒,却有着烈人的度数。
轻咳了一声,阮红云抹了抹嘴角,看着旁边的拓跋烈竖起了大拇指。
拓跋烈看不懂她的手势,只是学着她,同样竖起了迟疑的大拇指,惹得阮红云笑了起来。
阮红云“对,好喝。”
看着她笑,拓跋烈也觉得心中欣喜,他喜欢看她笑着模样。
夜里的时候,阮红云踏着草皮,看着月光下的各色草植,想要给王菲找退烧的药。
阮红云 “要是范闲在就好了。我记得他说过,有个草药很有用来着。”
正走着,忽然草皮那边传来沙拉一声。阮红云停住脚步,侧耳听的时候,这声音又不见,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等她又弯下腰的时候,又分明听到浅浅的声响。捡起手边的石头,她小心地往声音响处丢去。
现在的处境不允许她放松一丝,稍不留神可能就会丧命。
李承佑(大皇子)“啊!”
一个穿着金色盔甲的男人捂着头起身,把她吓了一跳,让她更加惊惧。
阮红云“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李承佑(大皇子)“我还未问你为何拿石子打我,你这女子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
阮红云“对不住。不过看阁下是军中之人,军纪严明,又怎么会出现这里?”
李承佑撑起双手,拍了拍刚想回答,就听对方说道,
阮红云“难道,你是逃兵?”
眉尖抖了抖,拎起手边的佩剑站起身,干脆答应道,
李承佑(大皇子)“对啊,我是逃出来的。那你呢,一个女子家,看起来也不是这边的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阮红云“我是医女,为了寻名贵草药来的。”
李承佑(大皇子)“哦?什么名贵草药?”
阮红云 “治疗风寒热疾的。”
李承佑(大皇子)“嗤,那算什么名贵草药,不就在你脚下吗?”
就在脚下?阮红云低下头,看见脚边开着紫花的草,蹲下身正要采。
李承佑(大皇子)“从医的人,怎么会连伏毛北乌头都不认得,哈哈哈。”
抛下这一句后,那个自称逃兵的男子就背着手离去了,爽朗的笑声在风中消散。
阮红云摘下地上的伏毛北乌头,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拍了拍手上的土。
她刚刚就是故意说对方是“逃兵”的,反正都是编个谎言。看起来应该是南庆这边职位很高的将领啊,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不管怎么样想都好奇怪,她晃了晃脑袋往拓跋烈驻留的地方走去。
将摘下的草药简单煮了煮,吹凉给王菲服下。果然,第二天好了许多。
又赶了一天的路,阮红云守着王菲,拓跋烈去觅食灌水去了。
忽然地面抖动起来,远远而来一阵兵马冲了过来。阮红云连忙牵着王菲躲在树干后,捂住了她的嘴。
王朔“是谁在那边,快,把人捉起来带回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