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3日 晴
昨日的风吹乱了我的心绪。
今日我没出门，蜷缩在了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十字架，那是路西法留给我的通讯工具，我怕被主察觉试用过两次。一次，问他在地狱可好，他回答“好极了”，一次，问他加百列是不是去了地狱，他回答“不可能”。
今天我又用了它，而且我准备用上一段时间，就算这是违主的。
“滋啦——”一阵杂音过后，路西法沉静如旧就又略带着喜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米迦——哥哥？找我？”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一开始想了很多回复他的话，但是当我真的听了他的声音时，大片的空白充斥了我的大脑。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开的口，只知道我只是握紧了那个十字架，生怕它从我手中溜走似的。
我听到我的声音有一些许的颤抖:“路西法，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路西法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听起来比较轻松:“哥哥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
路西法还是那样温柔，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害怕地不敢开口。
“神遗院的那十几个天使，是不是……是不是献……”
“是，不过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他们是自己偷偷献祭的。”路西法那边信号不太好的亚子，声音听起来很缥缈。
“不是加百列——”
“不是，他们连我都瞒住了。”
连路西法都瞒住了？我握着十字架沉默了许久，路西法猜到了我的心思便轻声安慰道：“哥哥，别这样啊。你这不是当上大天使长了吗？你圆了他们的梦啊。”
“可是我没留住你啊，路西法！”
压在心里几千年的悔意终于说出口了，我多希望路西法骂我一顿，让我心里好受点，而不是——
“我留在天界只会连累你，下来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
而不是依旧这样温柔地安慰我……
“路西法，”我觉得自己有些疯了，我居然想激怒他，“是我亲手把你推下——”
“说了，我是自愿的，别多想了傻哥哥。”
别多想吗？可是路西法啊，你叫我心里如何过得去？
这么多年我多少次从梦中惊醒，看着嘴角溢血的你，看着双手染红的自己，看着无比失望的加百列，还有那些士气高涨口口声声要讨伐你的天使们……看着那天的一切，在你坠下的一瞬间，我从梦中惊醒……
我真是希望那就是我的一场梦，但是它不是，它已然发生了……
路西法堕落后，天界便陨落了一颗星。每次面对着天使们对我的尊敬，对我所谓大义凛然、大义灭亲赞叹不已，我就心如绞碎。
你是我最重视的人啊！你也是加百列最看好的人啊！你不知道，你到了地狱之后我就不见加百列笑了，你下坠时带上了她的笑容……
我能不多想吗？是我为了表现得像个大天使长，所以我自私地将末日审判对准了你，是我害了你……
“哥哥，你现在不在天界吧？”
“嗯，在中国。”
“好，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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