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孱弱

小黑蛇扬了扬首。

等改天，再来找这些东西玩儿。

如果当初没有去破凤华的结界，他或许能将这些东西一举拿下，但是现在……

估计就只能打个平手。

“嘶——”

怕吓到小黑蛇，凤华留了一句狠历的话，便带着小黑蛇走了。

待离开了凶兽殿，凤华才停下脚步。

正当小黑蛇奇怪的时候，她走到小黑蛇面前蹲下来。

小黑蛇更疑惑。

还要它爬到她手上去？

凤华却笑一声。

“有没有吓到？”

小黑蛇沉默了会，才左右晃了晃蛇首。

“我猜你也是不会的。”

夜幕降临，一天下来，凤华并不需要吃饭，而小黑蛇是妖，自然是不一样的。

等到心细如发的溯历把食物送来的时候，凤华才想到这个问题。

凤华让溯历把东西放下退下去，小黑蛇已经嘶嘶着爬到了桌上。

“看来饿坏了。”

凤华也是浅浅笑了，活了几十万年，竟把这些常识都忘了。

“嘶嘶——”

凤华也不需要睡觉，便喜欢上了深夜的时候自己在自己殿里的石桌上对弈起来。

说来奇怪，凤华的魔君殿在整个魔族里，是最不像魔族的地方。

魔族通常是黑石烈火，而凤华的住所却像是人族那些隐世高人，一个大院子，种了片竹林，还有个小亭子，亭子里一张方形石桌，四张石凳子，也许也是活得久了，看淡了世间万物，也没了少时的一番热诚。

此时还不算太晚，凤华正在石桌上与自己对弈。

小黑蛇吃完东西，吐着舌头“嘶嘶”叫着爬到了凤华脚边。

凤华把小黑蛇接上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刚想调侃调侃小黑蛇：大半夜的，不睡觉粘着我干什么？

却见小黑蛇脑袋在自己怀里蹭了蹭。

舒舒服服地准备睡觉了。

凤华无语凝噎，还没人敢这么趴在她身上睡觉，现在倒让条蛇占了便宜。

凤华的左手轻轻地搭在蛇身上，右手执起一子，继续下棋。

深夜时。

万籁俱静，小黑蛇轻轻扭动身子。

“嘶——”

小黑蛇爬到凤华对面的桌子上，有力的蛇尾一勾，装着黑色棋子的棋盒便到了小黑蛇的面前。

安静无比的夜里突然发出一声浅淡的笑。

凤华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对面用蛇尾卷起一颗黑色棋子的小黑蛇。

小黑蛇嘴里还时不时的就“嘶嘶”一声。

“怎么？要和我下棋？”

小黑蛇摇了摇尾巴，张了张口，然后顿了下，点头。

“行。”

小黑蛇下出一子，改变了整个棋盘的局势。

凤华双眸微眯，懒懒地落下一子。

最后，小黑蛇和凤华下了个平手。

风静静地吹着竹林，竹叶沙沙作响，有份意外的和谐感。

“夜深了，你这般孱弱，挺得住？”

小黑蛇僵立了一会儿，从桌上爬到凤华的身上。

小黑蛇身子冰凉，盘在凤华腿上，蛇首扬起在凤华胸前持平高度。

凤华抚了抚它的脑袋，把它带回了魔君寝殿。

“嘶——”

凤华看看小黑蛇，把它放到红玉暖榻上。

倚坐在小黑蛇身旁，右手一翻，手中就多了个册子。

“嘶——”

蛇尾缠上了凤华的手腕。

凤华手腕一沉，目光往下转就看到了小黑蛇蛇尾在她手腕上缠了一圈。

“别闹。”

凤华此时声音略有些慵懒，又透着股清冷。

“嘶嘶……”

“怎么？”

小黑蛇蛇尾在凤华手腕缠得更紧了。

凤华玉指一曲，手中的书又消失不见。

“睡吧。”

凤华说完这句话又有些奇怪，这感觉……好像她养了个和小衍儿一样粘人的娃儿。

“嘶——”

小黑蛇吐着舌头叫了一声就趴在了凤华胳膊上睡觉。

“啧……孱弱。”

凤华嘴上虽这样说，眼底却溢上一抹浅淡的笑意，甚至……还带着些许宠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