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坦白

“我……”辛红的手紧张地握着，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火辣辣的疼痛也没有让她冷静下来“在旅馆的工资很低，我第一次来大城市，然后就莫名其妙去借了钱，是一起工作的朋友介绍的。”

“借了多少？”祝依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这让辛红更加紧张。

“三万……”辛红停顿了一下，又颤颤巍巍地补充道：“现在加上利息就有十多万。”

“十多万？”祝依澜去拿了毛巾擦头发“你什么时候借的，怎么借的？”

“大概两年前借的，就是朋友教我拍了一个视频借的，如果……”辛红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如果还不上钱，他们就说，就会把视频发在网上。”最终辛红抽泣着哭了起来。祝依澜透过水汽看着她，许久挪到她旁边“你是为了还钱，所以去……”她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描述那个工作，如果仅靠辛红一个人，祝依澜都能感到深深的绝望，她抱住哭泣的辛红“从明天起，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否则我就不要你了。”辛红闻言立刻紧紧抱着祝依澜，脸埋进她的怀里“我都听姐姐的。”

早上祝依澜迷迷糊糊醒来，身旁已经没了辛红的身影，她顺着门外隐约传来的声音寻去，辛红正在厨房忙碌着。看到祝依澜她微笑着向她看去“姐姐醒啦，洗漱完就可以吃早餐了。”

洗漱完，两人坐在餐桌前，祝依澜看了看时间“中午我陪你去取行李吧，然后我们再去超市买点东西。”

“嗯嗯”

吃完饭后祝依澜找了自己的衣服先给辛红换上，然后打车去了她的住处。那是个白天都看起来黑黢黢的房间，是合租的最靠里的一间，小小的和窗子对面的楼几乎只有一臂的距离。房间里的摆设极为简洁，除了床，桌子，衣架和几个塑料盆再没有别的，辛红让祝依澜坐在床边，自己则快速而安静地收拾着行李。

“委屈姐姐陪我过来了。”

“我正好也没有事，没关系的。”祝依澜看着辛红只是打包了几件简单的衣服，两人就出门打算回家了。

“你和介绍你去借钱的人还有联系吗？”

“还有……”辛红低着头把带来的东西放好。

“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给我，以后不要和他们再有瓜葛。”

“嗯”

“还有你的借款合同在吗？”

辛红停下手里的活计，懵懂地看着祝依澜“合同？”她想了想随后从箱子里掏出一叠纸，祝依澜接过拿在手里翻看着“你都还了这么多了，这个公司……”她几乎越翻越愤怒，她把合同放进抽屉，回头对辛红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交给我吧！”

“嗯，姐姐，这个是不是很难办。”

“不”祝依澜走过来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发“以后要记住，遇到这种事要找警察。”

“诶……”辛红坐在床边“这个警察叔叔会管吗？”她转念又想到“告诉了警察叔叔，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我……”

祝依澜边看手机上辛红刚刚发过来的东西，一边回应着她：“你就没有想过其实你的朋友和他们是一伙的？有一个成语叫做，为虎作伥，就是讲古时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变成伥鬼，专门引诱人来给老虎吃。替老虎做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