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爵夜踱步过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极致的危险阴冷气息,摄人心魂的强霸气势犹如来自地狱的魔王。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沈家,像睨着-只苟延残喘的臭虫,不屑,嘲讽,鄙视。
“你这个恶魔!凭什么摔我?"沈初抬头, 原本俊俏的小脸被恶意化了浓妆,像猴屁股一样令人作呕。
呵,这贱女人居然有脸问他为什么摔她?简直厚颜无耻到姥姥家了。
帝爵夜本想教训她一顿就赶出去,闻言立刻改变主意,抬起-尘不染的皮鞋,踩住她的侧颈,唇角勾起阴戾的弧度。
人品太差,死有余辜!
沈初嘴边不断往外涌血,泛红的眼睛仇视地瞪着高高在上的男人,“我哥哥是一级警督,你杀了我,他一定会替我报仇!啊”
她不威胁还好。一威胁,直接被拽着头发拖了出去。
帝爵夜玩转权力好多年,树大根深,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警督放在眼里?连安全部长都是他当特种兵时战友的老爸好吗?
“啊,好痛,好....混蛋,你放开我!沈思雨,为什么要害我?"沈初被拖行在鹅卵石地面上,一路刮擦。 像擦土豆泥一样,喜服破碎,皮开肉绽,浑身火辣辣的疼。
"噗通! "火烧般的疼痛并没持续太久,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初被拖进后花园,一脚踹进池塘里。
风寒料峭,水冷刺骨。
沈初并不会游泳,手脚一阵乱扑,“救命啊,救.........”
冰水趁机呛进肺里, 很痛很痛。她放弃呼救,好不容易挣扎到岸边,刚爬出来一点,又被无情的踹了回去。
沈初忍着疼痛继续往岸边扑腾,再次爬上去,可这次被踹得更远,-脚飙到池塘正中心。
“你们也是人,为什么这样狠啊?”
那嗜血残忍的魔鬼,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可她不能死,三岁幼儿待母归,为了孩子,自己必须活下去!
刺骨的冰水扎进毛孔,药效褪去,她的大脑清醒了些。
虽然还没弄懂自己遭到怎样的陷害,但看这庭院的气派,后花园比公园还大,非普通的有钱人所能拥有,她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塘边的路灯散发出柔软的光,枯败的荷叶垂落在水面上,有几分凄美的风骨。
沈初摘下一片残荷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准备爬到河中心的一座假山上,静等许业来救。
她不会知道,假山上是个动物园,里面装着帝爵夜心爱的鳄鱼,蟒蛇,名贵.析...闻到血腥味,分分钟将她拆之入腹。
帝爵夜悠闲地坐在塘边白色的长椅上,一手摇着红酒。
"总裁,我听说女人受寒太狠,不光会落下病根,还会导致终身不孕。"景夜起了恻隐之心,俯身求情道, "要不先让她上来审了再说?"
帝爵夜斜睨了心腹一眼, 不为所动, "失去生育能力也不冤枉,她这种自私狡诈的基因如果传承下去,会危害社会。”
连亲姐姐都害的女人,死不.足惜....
"可总裁,她毕竟是少夫人的妹妹, 您的小姨子。”
景夜阴柔俊美的脸上带着微笑,头一次为犯大错的人反复求情,“沈思雨那么善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如等她过来再行处置?”
帝爵夜冷眸一转,幽深地看向塘里那抹纤瘦的身影,心头闪过道复杂的情绪。
这个和他拜过天地的女人,正在自寻死路。沉默了几秒,他突然施恩了, "把她给我捞
“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帝爵夜心里莫名-揪,倏地站了起来。
只见沈初拽下繁重的头饰, 狠狠掷向一截"木头”,"滚开,别过来!"
可那木头毫无畏惧, 继续逼近。
"总裁,鳄鱼下水了,,去吃她了!"帝爵夜脸色大变,抄起-杆鱼叉就要投过去,蓦地又顿住了,怕吓不走鳄鱼反而激怒它。
“景夜,你似乎太紧张了。”
帝爵夜重新坐下来,含一支香烟在唇里,一手护火点上,吐出优美的烟圈,如此闲适,好像他刚才并没紧张似的。
"景夜也不知道水塘里的丫头,怎么就触动了他的心弦?
"考验她的时刻到了。"轻烟缭绕之下,帝爵夜冷 冽俊美的轮廓更加帅痞,"如果有本事从鳄鱼嘴里逃生,我就放过她。
"可总裁,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对不起。”
收到主人的眼刀,欧烈立刻噤了声,转眸看向池塘,希望她能先稳住。
水冷,鳄鱼动作缓慢,暂时撕不到她。
而且他预感着总裁并不会让她死,就是想吓她,对她胆敢冒充新娘做-个小小的惩罚。
可这惩罚等于要了沈初的命,她--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刻的惊心动魄。
就刚才,看清那并不是木头,而是一条慢慢接近的鳄鱼时,她的脑子"嗡”一下,知道自己要完了!
还不如配冥婚,好歹留个全尸。
大限将至,她不再害怕,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怨气,“沈思雨, 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诅咒划破夜空。等待死亡的煎熬,恨得她眼睛往外喷火。
“沈思雨,我诅咒你内分泌失调,癌细胞怀孕,永远生不了孩子,碰到你的男 人都得艾滋!出嫁第一 天就做寡妇,断子绝孙,生生世世得不到幸福!"
晕,这骂法太恶毒了!
偷瞟眼总裁铁青的脸 ,景夜浑身凉透了 ,痛心地望向沈初。
唉!她真是个愣头青,连总裁都骂了,还能有命?
“你看清她的人品有多歹毒了吧?"
帝爵夜倏地站起来,-手指景夜,语气冰冷无情,“都给我滚!胆敢围观者,和她一起做鱼粮!”
"是,总裁。”景夜再有同情心,也不敢忤逆主人,一挥手,所有的人都散了。
呲啦!
-辆豪车突然开了过来,在塘边戛然而止,穿着红色礼裙的人影从车里奔出, "老公!”
见来人是菩萨心肠的沈思雨,景夜大喜,不断地对她使眼色,希望她救人。
“老公,鸣....沈思雨假装看不到什么,一下子扑到帝爵夜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大婚之日被人顶替,委屈死了。
帝爵夜没安慰她,脊背站得笔直,下巴紧绷,一点好脸色没有。眼角的余光一直睨着水里的人影, 单手紧握成拳。
“啊啊...鳄鱼近在咫尺,沈初抱着头发出恐怖尖叫,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帝爵夜寒眸一缩,不动声色得弹了下手指,一枚橙色的药丸飞出,“嗖"地落在鳄鱼嘴旁, 鳄鱼随之疯....
沈思雨顺着尖叫声看向河里,见鳄鱼在扑腾,顿时大
喜。
太好了,沈初肯定被撕吃了!开心,但她得表现出善良的一面来。
“啊!那是我家小初,小初啊!”
-秒酝酿出情绪,她哭得撕心裂肺,双手紧紧搂住帝爵夜的窄腰,摇晃着,"老公,放过我妹妹吧,她才二十一岁....啊,有鳄鱼!"
低下头,见怀里的女人已经吓晕过去了。帝爵夜习惯地想来个公主抱,突然又顿住了。
"碰到你的男人都得艾滋。”
“嫁人第一天就当寡妇。”
“断子绝....”
这小嘴真毒。帝爵夜烦躁得把沈思雨往景夜怀里一推,迈着冷冽的步伐离去。
装晕的沈思雨心里一惊。
这是四年来,帝爵夜第一次对 她粗手粗脚。该死的沈初-回来,好像格局就改变了。
景夜一手扶着晕倒的沈思雨,看了眼总裁的背影,偷偷补了一枚橙色的染色剂进池塘里,这是鳄鱼、蜥蜴等冷血动物最怕的颜色和味道。
整个池塘被橙色的苦味剂重度污染, 那条狂躁的鳄鱼果然坚持不住了,没命得逃窜到假山之,上。
沈思雨趴在景夜的肩膀上, 把这幕看在眼里 ,顿时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景夜一枪爆头!
沈初不死,万一四年前的事情暴露了该怎么办?
“少夫人,哦不,沈小姐,你是不是醒了?"抱着女人走了两步,景夜好像觉察到什么 ,突然问道。
沈思雨吓得一个冷栗,慌忙闭 上眼睛继续装晕。
景夜漂亮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狐疑,第一次开始怀疑这位言小姐的善良,有没有虚假的成分在里面?
已经十一点了,许业终于忙好工作,准备下班。
-到车里,他就解锁手机,见小初没回他信息,觉得有些奇怪,又试探地发了条,[小初,我下班了,第一天工作顺利吗?]
等了许久,她依然没回。
该不会出事了吧?缘于职业习惯,他很容易把事情往坏处想。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她,干脆把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而冰冷的女声让人心生不祥,又拨了一遍,还是那
样。
许业剑眉微拢,扯了扯领口,立即改拨邬珍珠的号码。
“喂,谁啊?”邬珍珠睡意朦胧的声音传了过来。
"珍珠,你去小初房间看看,她在睡觉吗?快!"-向沉稳持重的男人,声音带着焦急。
"小初?"摸了把睡在旁边的宝宝,邬珍珠骤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弹坐起来,"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她怎么会....”
许业韧顿住话头,眼眸里炸出几丝红线,“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