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未来

“属下原本的异能力名字叫做『逝去的时光』。”九月酒西看着森鸥外暗红色的眼眸认真的说道。

“『逝去的时光』有回溯与剥夺两种能力。顾名思义，『回溯』是可以范围或者单个的回溯时间，而『剥夺』则是可以不经同意的夺取目标生命体的任意时间，然后强行据为己用，是个极端的利主异能力。”

“但是这样的异能力不足以让先代首领在已经开始忌惮于属下的时候也依旧不愿意放弃属下……”

所以说啊……先代首领一定还有一个不能放弃九月酒西的理由，而小鸟游默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所以……属下过去的异能力还有一个让先代首领不得不重视的能力……”

“『剥夺』的另一个能力是……”

“……可以将和属下异能力特性完全相同的异能力剥夺以后相融成一个更加强大，兼并双特性的完整异能力。”

如果九月酒西是“过去”的话，与之特性相同的也就只能是“未来”了。

真是一个强大的异能力啊，九月君，森鸥外心中感慨了一句。当九月酒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一些留有迷雾的地方早就散去，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只不过是抹去了线索罢了。

森鸥外暗红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九月酒西，九月酒西依旧站在那里，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体力不支了起来，毕竟是将鲜血淋漓的过往一点一点的舒展在外人的面前。

痛的让人想哭，但是还是要说的啊，九月酒西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

“而恰巧的是小鸟游默的异能力与属下的异能力特性完全相同的『未知的未来』……”

果然是命运弄人啊……小鸟游默。

“『未知的未来』有着加速与转移这两种能力，『加速』同样可以范围或者单个的加速时间，但是『转移』就是必须经过他人的同意才能将有亲缘关系的人的一定时间转移，或者将自身时间转移，是个极端的利他异能力”

“而且『转移』也必须经过属下的同意才能暂时转移融合到本人身上……”

过去已知，未来未定，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

“除了『逝去的时光』和『未知的未来』会被异能力者的时间受到限制并且融合能力消失，即调动异能力者的时间会被其异能力的强弱所影响以及将特性相同的异能力相互融合的弊端外……这已经算很好的异能力了。”

已经是完全满足了先代首领的“长生不死”的贪婪之心。

九月酒西苦苦压制着心中翻涌不宁的心绪，试图让自己可以尽量的再理智一些，不然就要再栽一回了。

“而且与小鸟游默的暂时性和不可控性相比，属下作为已经被人格压制了的人形武器才是更好的选择……”

的确，简直是完美无缺，森鸥外心中同样赞同，先代首领的确已经想到了可以延续生命的方方面面，但是他唯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可能性……

“在属下十五岁的时候，属下杀死并夺取了小鸟游默的异能力……”

“过去已定，未来未知。想要夺取小鸟游默的异能力就必须从过去下手，所以……”过去既然被改变，未来当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除了异能力强大的人还会记得［小鸟游默］这个名字以外，就只剩下与小鸟游默有生死因果的前任首领。”

但是也仅仅只是记得小鸟游默是经他之手而死的罢了，直接死在他手上人那么多，他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经他之手”呢？

顶多也就忌惮一下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可能会变得不可控而已……

九月酒西抬起头，一双饱含着各种情绪的红宝石与阴沉幽暗的暗红色眼眸完全对视。

如果先代首领没有动他的光的话……

蹲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的太宰治满脸无趣地摘下了戴着的耳机，随手就抛到了水里。

为了让他失去对九月君的兴趣还真是煞费苦心呢，森先生~

但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绑着厚厚的绷带，披着宽大的黑西装外套的鸢眼少年看向了悬崖下他早已等候多时的人。

他的狗……

“你好呀，中也……”

“你好像麻烦不小啊……”

……

港口Mafia的首领办公室内的落地窗已经被打开，阳光照射进这间原本是昏暗阴沉的房间里。

森鸥外坐在面对着落地窗的沙发上，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摞整整齐齐的笔记本。

九月酒西认得这摞有些破旧的书籍，兰堂遗留下来一些有关荒霸吐的资料，并且他还粗略的翻看过一些。

森鸥外在与九月酒西交谈完他的过往以后就再也没有下达什么指令，九月酒西就保持着缄默笔直的站在了距离森鸥外三米之后地方保持警惕，除了照射进来的阳光有一些让人不适。

九月酒西对森鸥外想要做什么有些猜测，光看摆在那摞书本上那顶稍旧的帽子就已经能令人心知肚明。

不过作为下属就不要妄自猜测上级的想法了吧，九月酒西半垂着眼帘，既然已经选择了留下来就抓紧这个来自黑暗的邀请函吧，利用也好，放弃也罢，身在这种黑暗才能面对十死无生的死亡。

察觉到了九月酒西隐秘的小变化，森鸥外眼角的余光撇向了那个一直提防着周围，身穿暗赤色衣服的人偶先生，然后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了窗外烈阳。

九月君请抓住留下来的理由吧，港口Mafia依旧还需要着你啊……

“首领，［羊之王］中原中也希望见您。”门外响起了尾崎红叶的声音。

办公室的房门也同一时刻被打开，九月酒西看见了赭色头发，钴蓝色眼眸的中原中也满脸严肃的站在门外。

果然啊，他好像要有同僚了呢……

九月酒西单膝下跪，“那么属下就先退下了吧，首领？”

“啊……”森鸥外没有转头的打算，依旧看着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个横滨的如画风景，“请进吧，中也君。就有劳九月君帮忙关上门了。”

“这是属下的荣幸。”九月酒西面含着温雅的笑意站起了身后又再次鞠了一躬，转身离开时与中原中也擦肩而过。

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九月酒西接过了尾崎红叶怀中的三花猫，带笑的语气中夹扎着无奈：“劳烦红叶干部了。”

“不麻烦，九月君的猫很聪明，知道妾身要上顶楼后可是死缠烂打呢。”尾崎红叶抬袖捂着嘴唇，把在楼下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

看着九月酒西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转好，尾崎红叶不禁莞尔一笑。

不论有是多么的冷酷残忍，但依旧还是个孩子呢，九月君。

九月酒西的的确确是心情不错，毕竟他的小可爱为了见他可是费尽心思呢，九月酒西目光充满了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三花猫。

原来他的小可爱也是在乎他的呢，好开心啊，九月酒西想着。

真好啊，小可爱……

“话说回来，九月君最近可真是太疯狂了呢。”尾崎红叶抬手捏了捏三花猫的软乎乎的猫爪子，啊，果然很软。

“外界都开始称呼九月君为［微笑死神］了呢。因为九月君会面带微笑的发动异能力，面对敌人也总是第一时间剥夺走时间，就像宣判着死亡的死神。”

“还真是个又老又土的称呼啊。”九月酒西半垂着眼帘，遮住了瑰丽的红宝石，语气平淡无波：“但是……”

“好像意外的不是那么讨厌呢……”

那个忠心耿耿，抛弃自我的“港口Mafia之刀”早就在那雨夜的黄昏被伤的满身伤痕，遍布裂纹。

九月酒西转头望向从窗外照进到了走廊上的太阳光，笑容是不变的清浅。

“感觉还不错吧……”

他想：算是一种另类的改头换面吗？

那么就以“微笑死神”之名游走在黑暗的世界之中吧，挣扎在生死一线，面对着死亡的威胁，然后……

坦然自若的走向死亡的深渊。

九月酒西目送着尾崎红叶应首领的呼唤走进了办公室，歪头想了一会儿，又轻轻地笑出了声。

也能算是一种……报恩，对的吧。

……

深夜，Lupin酒吧。

九月酒西在得了空之后就发消息询问了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有趣人的位置。

告诉他的地址也是这家酒吧。

“就是这里了吧？”九月酒西抬起头看了眼光线有些黯淡的酒吧门牌。

除了那个人在的时候，他好像就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了呢。

九月酒西搂紧了怀里的三花猫，伸出手推开了酒吧门。

酒吧在九月酒西露面之后瞬间变得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有了些说话声，只不过相比之前就小了很多。

九月酒西才不管这些，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吧台的红发蓝眸，满脸胡渣的男人，遗憾的是旁边还做了个人间黑泥，并且已经看他好久了。

九月酒西心有抱憾的走向他们，坐在了与织田作之助空了一格的座椅，忽视一旁目光饶有兴趣的人间黑泥，对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酒吧老板说道：“来一杯Gin Tonic。”

“阿啦，这不是九月干部嘛，怎么会来这里呢？”太宰治黑泥微笑。

“太宰君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九月酒西淡淡的看了眼太宰治，嘴角的弧度都有些下降。真是不爽啊，他是来放松的，不是来找黑泥的。

不过啊，织田作之助这种人好像真的对人间黑泥很有吸引力呢。

九月酒西喝了一口酒吧老板递过来的酒，看着太宰治鸢色的眼睛。

“我同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宰君呢。”这么好看的眼睛怎么会被这个人间黑泥抢先一步啊。

“织田作，我的狗他竟然跑了，真的很过分呢。”确认过九月酒西没有威胁以后，太宰治又变的无害了，熟练的向织田作之助撒娇。

“是吗？”织田作之助满脸的严肃，对着太宰治说道：“太宰，还是把狗找回来的更好。”

“为什么啊~”太宰治拖长了音，无端的有些可爱。

“因为精心照顾的狗是很容易被人抓走的，到时候就找不回来了。”

同样没没想到织田作之助会是这种反应的九月酒西动作一顿。

这个“狗”是指中原中也吧？

但是太宰治的动作也都在他面前方方面面的昭示两人之间关系的亲密。

九月酒西喝着淡黄色的鸡尾酒酒，眼角的余光看过去，刚好对上了好看的鸢眼，其中带着其本人都不知的得意。

“……”真是幼稚啊，还是难得一见的太宰君。

不过……，九月酒西抬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液，以此来掩去眸中的心绪。

他只是喜欢那双眼睛罢了……

“呐，九月君有什么想法吗？”得到了织田作之助的回话，太宰治还不嫌事大的询问起了九月酒西。

九月酒西放下了酒杯，无视酒吧内战战兢兢的无关群众，看向了太宰治。

“作之助，还是别了吧。今天看太宰君和‘那位狗’的氛围，我到觉得跑了还更好。”

“真是过分的评价啊，九月君。”

太宰治嘴上说着，但九月酒西却明晃晃的从中看到了浓浓的警告。

真是有趣的作之助，这么快就得到了这个人间黑泥的维护呢。

九月酒西起身向太宰一笑，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