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回来时,是一个人被押送回来,整个人阴沉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源信光好几次想找他说话,但都是欲言又止,欲罢换休,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炭治郎或许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自己会让他越来越乱也说不定啊。
这次短暂的会谈过后,天全然黑了下来,在没有一丝光的牢房之中,源信光找了快还算干净的地侧身躺下。
摸良心说话,他还挺羡慕村田这人。
运气好的离奇,而且心也大,被关的这几天基本都是吃完睡,睡完吃,生产队的猪都不敢这么养。
如此惬意自在的过活,对源信光来说已经是过去许久了。
遥想起自己的学院生活,才堪堪过去几年,却觉得已有数百年似的,时间毫不留情地飞快流逝啊……
浑浑噩噩中闭上眼睛,混混沌沌地睡去,沉入了梦乡之中……
……
黑暗……
无尽的黑暗……
就好像黑乎乎的墨水泼在白素的纸上,黑的能滴出水来。
冥冥之中,悄然亮起了一丝光,紧接着照应出两道人影。
源信光啊嘞……
源信光炭治郎和……善逸……
源信光一脸疑惑地走上前去。
可就在即将走到他们身旁时,一股无形之中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全身,令他无法再向前半步。
源信光什么情况……炭治郎,善逸,你们……
我妻善逸呐,炭治郎……
他们两个没有听到源信光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着话。
善逸低垂着头,无法看清他的面庞,而炭治郎则是一脸惊慌,不知所措。
我妻善逸产屋敷耀哉说的没错。
我妻善逸我是叛徒,变成鬼背叛了鬼杀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妻善逸但在我看来,你们也是一群混蛋啊……
源信光什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善逸!
源信光的声音没入了黑暗之中,丝毫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善逸依旧低着脑袋道。
我妻善逸那一天,眼睁睁的看着鬼大开杀戒,还让如此多的队员白白牺牲。
我妻善逸祢豆子就在我的面前被杀掉……
我妻善逸我不明白。
我妻善逸为什么……炭治郎……
我妻善逸那一天,为什么祢豆子会被你,炭治郎杀掉呢……
善逸的一字一句同大锤一样狠狠敲在源信光的心头。
源信光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灶门炭治郎那一天,我杀死祢豆子是迫不得已,她已经是吃人的恶鬼了。
我妻善逸为什么要执着于杀了她啊……
灶门炭治郎按照鬼杀队的规定,斩杀所有食人血肉的恶鬼。
我妻善逸这样啊……
我妻善逸如果是为了遵循规定而杀死祢豆子的话,那确实是无可奈何……
灶门炭治郎善逸,那时候你说过吧,让我们一起杀死鬼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灶门炭治郎所以说……
我妻善逸我说过那种话吗?
灶门炭治郎哈……
我妻善逸你忘了吧。
我妻善逸我曾经确实把你们视作亲人。
我妻善逸但祢豆子死后……
我妻善逸和你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和你们同吃一锅饭。
我妻善逸啊……
我妻善逸炭治郎……
我妻善逸我明白了啊……
我妻善逸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是谁……
我妻善逸其实人和鬼没什么区别。
我妻善逸都是一样的存在啊……
我妻善逸炭治郎,你一直都痛苦吧。
源信光无法看清炭治郎的眼神,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下。
灶门炭治郎不对!
灶门炭治郎不是这样的善逸!
灶门炭治郎那一天。
灶门炭治郎我本打算是控制住祢豆子,结果面对爆走的祢豆子,我犹豫了。
灶门炭治郎我说服了自己去砍下祢豆子的首级。
我妻善逸然后在她收手的时候,你成功了啊……
灶门炭治郎是我,都是因为我……
我妻善逸啊……
善逸徐徐站起身子,伸出右手,暗淡的光只能照出他们迷糊的身影。
我妻善逸我果然和你一样……
灶门炭治郎善逸……
我妻善逸我会不断前进。
炭治郎握着善逸的手站起身子。
我妻善逸直到创造一个只有祢豆子的世界。
灶门炭治郎哈啊?!
万丈雷光萦绕在善逸的身侧,雷霆滚滚,怒视千里,刹那间照亮了整个黑暗空间。
源信光神情一晃,白蒙蒙中依稀看见了善逸。
尖锐的鬼角,以及眼眸中刻着的……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