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六零八年,龙帝宣布退位,让贤于宗亲周家公子周震南。
即位后,史称“南帝”,年号“星辰”。不久,便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铲除了许多盘踞在朝堂多年的大家,开始重用有实学的寒门子弟,赢得了民间的赞誉。至此,也算是立住了根,坐稳了这个位置。
第二年,从江南水乡寄来了一份包裹。拿到后,发现上面附的书信,是位故人所写。里面还有本书册,名为——《太学梦华录》。
……
太学,历朝历代以来都是国家的最高学府,里面汇聚的皆为未来的国之栋梁。太学又分为东西两院,东院都是皇亲国戚、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和小姐们,西院则是全国各地凭本事考进来的寒门士族或地方商贾之子。自太学分院以来,东西两院便是相看两厌,你嫌我的纨绔傲慢,我嫌你的位卑穷酸。故事便要从新一级的学生入学讲起……
今年注定是太学史上最不平凡的一年,东院有了当今龙帝之侄、丞相之子等,西院则有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子、作品享誉全国的寒士子弟。又在开学前两天,初回京城的太尉之子夏之光和齐鲁知府之子翟潇闻,当街起了冲突,最后两人不欢而散。新一年的学习,就在这吵闹中拉开了序幕。
“小姐,太学到了。”姚琛怀抱一柄剑,从刚刚停稳的马车上跳了下来,将楼梯拉出等待着里面的人下车。
“我都和你讲了,只要入了太学,你我就是同学,不用再称我为小姐,唤我的姓名便好”
“小姐,天亮了。您该起床了,今儿个还要和夫人去山上云隐寺还愿呢。”从小跟在身边的丫鬟萍惜摇醒了半梦半醒的你,端来了洗漱用的水,“小姐,您先洗漱。我去给您拿衣服。”
“嗯。”你懒懒地应了一声后,转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小姐!您快点啦,夫人已经在等了。”萍惜无奈地拖着你到了梳妆镜前,替你梳洗穿戴好了今天的衣着,“小姐,今天还是要仔细点比较好,其他小姐都在呢。”
“我知道,放心吧。”你打了个哈欠,“我应付的来。”
虽然平日里你并不热衷于留恋在公子小姐的交际中,但关于当今各家在京势力确实一清二楚。自从关东军入关后,京城就明显分成了两派,亲日、抗日,双方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而自家当然是不愿让产业落在日本人的手里。
确认镜中的人儿完美无瑕后,你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训练过无数次的微笑,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之光?”你出门第一眼便看到在你院中站的挺拔的夏之光,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衬得他泪痣更加魅人的金丝眼镜。
夏之光,是父亲故人家的孩子。家里遭了变故,从小寄宿在你家中。长你一岁,也自然而然在小的时候,担任起了保护你的责任。
“这几日有些乱,叔叔不放心阿姨和你独自去,特别让我跟着。”
夏之光顺手接过你手上拎着的小洋包,
“这个不重,我自己拎着就好了。”
“没事,你给我,我也不会多累。”
夏之光,总是这个样子。明明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待人接物的时候,永远是淡漠的态度。虽然周边的小姐们都说他对你不同,你听到后,也只是淡淡一笑,用“从小一起长大”搪塞过去。
可是,打心底地讲,你却没有太大的感觉。夏之光很听父亲的话,他不会像是戏里所唱的公子哥一样,会为了你,敢和威严礼教对抗。更何况,他还进了军队,这几年被调回京城的警察厅。军人,不就是最该守纪的吗?
“最近几日,怎么老见你出门?”
上车之后,你和夏之光并排坐在了后排。夏之光把玩着手上带着的戒指,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明明是从小一同长大,自从这次回来后,他的压迫感徒增,你总觉得和他见面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
“我……我,在家里呆着也是闲着,参加参加文社,也算是有事干嘛!”
自己也算是参加文社,至于文社以外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晓。
“最近,警察厅在围剿反动势力。你……自己小心……”
夏之光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几年未见,长得越发出落,也变得陌生。
“嗯,谢……谢谢。”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好像你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了。
……
“愿佛祖保佑,囡囡和之光一生都能平安喜乐。”
家里就数母亲最信佛了,这次会来云隐寺,也是因为最近战争迭起,危机四伏。母亲想为他俩求个安稳,求个心里的安宁。
不得不说,寺院还是在这个乱世里,最安宁的地方。呆在这里,的确让人心安。
可是……身边的夏之光却表现的不是那样自在。
“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呀?怎么流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