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青扶着发涨的脑袋起身,空荡荡的大殿中残存着慕容白的气息告诉他昨天那不是梦。是阿白喂他喝药,一直陪着他。是上朝去了吗?他昨天有休息好吗?
沿着记忆中的路朝朝堂方向走去,“放开我,太子殿下自重,微臣自己会走。”
“阿白若是乖,本宫又何必如此担心,又像昨天一样偷偷跑掉的话,不好受吧。”慕容白抿着嘴,眉头紧锁,昨日蛊虫被催动,确实令他生不如死。
一颗石子划过耳边,北禧看到了不远处的北青。“皇兄醒了?”
北青不想和他寒暄,慕容白发白的脸一看这段日子就不好过。
“不劳你挂念。”
“那皇兄请吧,别挡着本宫与阿白回去休息。”北禧特意咬重休息两个字,听的二人都不舒服。
什么叫休息?慕容白没家吗?需要去东宫休息?
“殿下,请吧。”北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慕容白对他说什么?额上渗出的血丝让慕容白不禁撇过头去,北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正午日头那样烈,他却如坠冰窖。
“太子殿下,微臣这样做您满意吗?”满意?让他满意什么?满意他们两个眉来眼去?还是满意一声又一声的太子殿下?他怎么比不上北青,论爱护论陪伴论他哪里比不上?若是说政见合拍,他更是在之前同他相谈甚欢仿若知音。
“偏要喊太子殿下吗?”可他不敢说,万一真的是慕容白看到他的好了,准备慢慢接纳他呢?
“礼不可废。”
哼,好一个礼不可废。他就知道从慕容白嘴里听不得什么爱听的话。
“阿白,你给我看看,耳朵是不是破了?刚才疼的紧…”若是情人间这番北禧确实惹人怜,可他偏偏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在慕容白这里是一个必死之人给北青腾位置,怎么会得好脸?
“太子殿下觉得不舒服,找太医来便是,微臣略通文武,不通医术。”北禧一噎,不通医术昨日那样照料北青。“本宫看皇兄额上的伤倒是崩开了,母后那边的偏殿从无宫女太监…”慕容白转头看他,起身拧了一条干净帕子,将北禧耳朵上的血丝擦掉,“太子殿下仁厚…派些人过去照顾着些,天下人也念着殿下的好。”
呵,让他派些人去,若是他那好哥哥出了什么岔子,所有矛头都会指向他。“有什么好处?”
“任凭殿下差遣。”
皇后那边听了没有拒绝,偏殿已经陆陆续续进了不少人了。太医给北青重新包扎好,嘱咐切不可再动气了,先养好身体。
北青看着乌泱泱的人,心中烦闷,北禧可不会这么好心。那是慕容白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可他看着精神不济,让人每每想起感到心焦。
“待皇兄养好伤,就可出宫了。哦,皇兄怎么知道阿白亲手为我处理伤口了?时间真是能抹掉不少东西呢,皇兄你说是不是?”
北青阖眼并未看他,“说完了滚。”
“皇兄,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高兴几时,这是南邵,宫里剩下的日子是你之后过的最好的日子。”
二十多年来,北禧一直以为没有人会跟他抢什么,他也无需去抢什么。可他偏偏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慕容白先看到他,不过从来就没有他得不到的。起码现在一切都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