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肉，你喝汤

我醒来时只记得之前我吃了一粒药，很生气地跟闷油瓶再见，至于为什么生气，是不是真的生气，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睁开眼睛，自己躺下一片花田里。远处闷油瓶跟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看样子，那人是……吴三省或者说他是解连环。

身处张家，这里刚刚入冬，怎么也不会有这么大片花田。所以这一切，又是幻像？我闭起眼睛默念清心诀，在睁开要，眼前依然是那幅景象。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闷油瓶身边走，谁知视线越走越向下，等到了闷油瓶身边我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和他坐着的时候差不多高。

闷油瓶居然怀里抱着个孩子，在地上点了堆火煮汤。

张起灵饿了么？

闷油瓶自顾地跟怀里的孩子说话，像是根本没有看到我和吴三省。我再看看地上一堆血迹，一边还丢着一只白色动物的皮，那动物的尾巴像个梳子。九尾白狐？我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信息我是从何处获得。

张起灵喝汤？

张起灵用匕首叉起一块肉，沾了点汤放在那孩子嘴边。那婴儿竟然不去吸吮汤汁，而是直接张开嘴咬掉了匕首上的肉。

张起灵会噎死的！

闷油瓶赶紧把孩子的腹部扣在他蜷起的膝盖上，轻轻拍打孩子背部。可那婴儿一点汤都没吐出来，还仰着头，努力地把肉吞了下去，接着那婴儿竟然还侧脸看看闷油瓶冲他咯咯地站起来。

吴邪闷油瓶，这个孩子是？

我俯下身，伸手想摸那孩子的脸，一把过去，我的手居然穿过了闷油瓶和那孩子的身体。

幻像？这世界上能用幻术机关困住我的地方已经很少了，这里不会是……张家古楼？

“青丘之国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山海经？食之不蛊？难道闷油瓶的老闷宝血是吃了九尾狐获得的？

张起灵你吃肉？

眼前的张起灵细看之下一脸慈爱的光辉，完全不像现在这副疑似面瘫的表情。

闷油瓶又给孩子喂了几块肉，自己用锅喝了点汤。

张起灵我带着你不方便，不如我给你找个好去处？

那孩子一听赶紧趴在闷油瓶的右肩上不肯下来费力地将婴儿从肩膀上扯下来。

张起灵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闷油瓶哄小孩，这还真是十分难得，虽然是幻像我也想多看些。

那婴儿慢慢放开了手，闷油瓶又给他喂了几块肉。然后把那孩子放到一个盒子里，拎着盒子起身离开。

吴邪闷油瓶。

我一开口，闷油瓶手里的孩子就凭空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那只盒子。

这个孩子是……我？我脑子一乱，发现闷油瓶正满脸疑惑地盯着我看。

吴邪你现在看得见我？

张起灵当然。

我试探着伸出手，打在在他那不是特别有力的左手手臂上，这一次，我的手还好又扑了空，不然一定被闷油瓶一个擒拿手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