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欣交集

耳旁传来小哥的声音，周遭的一切也骤然变成了我的房间。我四处打量了一圈，耳边小哥喊我名字的声音居然还在。我擦擦最嘴角的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生死离别虽然没有到来，可离那一天怕是也不太远了。当初陈文锦在与解连环相见时说的悲欣交集，或许就是更接近我现在的心情。

吴邪小哥。

张起灵你……要不要来点包子？

闷油瓶看到我嘴角的血，眼角抽搐了一下，接着扬起左手拎着的那笼包子招呼我吃饭。

吴邪铜铃阵？

张起灵是星儿，她怕你晚上到处乱跑，就干脆用铜铃阵困住你。

吴邪果然，进了张家大门，能困住的地方就多了。

我苦笑了一下，过来看看张家族长端来的这一屉包子。那包子挺好看的，只是这如同拳头大小个头实在可怕。本来我还想拉着小哥分享一下由梦到醒心路历程，现在被这几个“巨型”包子全给吓回去了。

张起灵星儿的铜铃阵，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每次都能破解。

吴邪小哥，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张起灵青山做的，就是星儿的爸爸。

吴邪她爸爸是你的孙辈？

张起灵我在这里没有出处，青山也是依着前一个张起灵的辈分喊我叔公。

吴邪吃完饭，我们去哪里？

张起灵去装发电机。

吴邪不去古楼么？

张起灵古楼？

闷油瓶停了一下，拿起只包子抱着咬，那场面像极了一只松鼠啃坚果。

张起灵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吴邪那你带我来长白山做什么？送发电机？

张起灵不然呢？

顺着闷油瓶的思路，我把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闷油瓶根本没来找过我喝酒，自然也没跟我说起他的生死，那么我也不是齐羽或者圣婴。那在八乃我为什么能进张家古楼救出小哥？小满哥作为犬类为什么四十多岁活得那么精神，胡子都没白一根？

张起灵星儿，你进来一下。

闷油瓶放下手里的包子，把张星星喊进了屋子。

那小姑娘怯生生地往屋里走，在离我和小哥很远的地方站住，冲我挥了挥手。

张星星早。

张星星满脸假笑地过来打招呼。

吴邪早。

张星星昨天吓坏你了吧？

我冲张星星竖起了大拇指，浅浅一笑。

张星星你笑起来真好看。

被女孩子这样说，我还是多多少少有点脸红。不过想想张星星的血统和年纪，或许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这孩子长得真可爱”，我的脸红还没等真的红一下就全部凉了。

张起灵咳。

闷油瓶咳嗽了一下，张星星立刻收起了满脸假笑，很认真地冲我微笑了一下。

张星星对不起。

吴邪你的铜铃阵为什么会卡住？

张起灵她功力不到。

我明显看见张星星想反驳什么，只是碍于族长大人的威严又把话咽了回去。

功力不到的铜铃阵会让你也不见得能顺利破解？我极其鄙视地看了闷油瓶一眼，不过他或许对我这种眼神已经习惯了，自顾地继续抱着包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