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门协议（二）

闷油瓶没有回答，默默地打开门上的机关，一条甬道出现在我的面前。

张起灵一开始我们选中的人是齐羽。

闷油瓶这逻辑清晰，情节连贯的转述一点都不像刚刚想起来的，我站在门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跟着这个“知情人”进入张家古楼。

吴邪小哥，你不是刚想起来的。

站在门口，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跟随闷油瓶的脚步。

张起灵我会慢慢讲给你听。

闷油瓶甚至没有回头，只是自顾地往甬道深处走去。

这一路装备几乎耗尽，又是黑夜，就算我一路做了记号，也走不出这座山。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三分钟，背上背包，往甬道走去。

我刚踏上甬道的砖，门口的机关就封闭了，小哥举着手电，帮我指引方向。而我显然对这甬道两侧的彩色图画更感兴趣。

张起灵东北的这座古楼是辽代时候的张起灵设计的，画的都是些狩猎的故事。

张起灵这里的机关也都比较简单，有毒的弓箭和地刺而已。

闷油瓶等我走近一些，把电筒递给我。

张起灵吴邪，你知道小满今年多大年纪了么？

吴邪我出生前我爷爷就养了小满，如今算算小满哥应该至少四十多岁了。

张起灵你知道小满为什么不会死么？

吴邪不知道。

张起灵因为他吃了齐羽的胎衣。

吴邪那小满哥会变成禁婆么？

张起灵小满体内有狗黄，加上大部分的毒性已经被齐羽吸收，所以它除了会像我一样不会衰老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吴邪所以，小满哥长生了？

那么多人追求了一辈子不得的秘密居然被一只狗这么轻易地得到了，这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天定呢？

我不禁哑然失笑。

吴邪那我为什么会有齐羽的记忆？我爷爷为什么教我瘦金体，我的各种习惯为什么都会和他一样？

这一次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在甬道内关闭着古楼的机关。

一路到了一处石门前，闷油瓶割开手掌，把血印到墙上。

那石门居然不是开了，而是在我眼前化为一道珠帘。

张起灵吴邪，你还敢跟我来么？

我往前走了两步，跟上闷油瓶。定了定神，打量了下闷油瓶。

吴邪你真的是小哥么？

张起灵我以为你会问你真的是吴邪么？

我无奈地一笑，对面的人是闷油瓶，就算不是，这个人能进扮成闷油瓶进入张家古楼，绝对不会是我这种人能对付的。

吴邪齐羽又真的只是齐羽么？

张起灵只要齐铁嘴这么想，他就是齐羽。

小哥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齐八爷一生仙人独行，生意盘口全是侄子打理，齐羽的存在的确有些突兀。不过就像小花名义上是解连环的儿子，解连环名义上是解九爷的儿子一样，过继侄子做儿子在这一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张起灵齐铁嘴很疼爱齐羽，甚至希望齐羽脱离九门。

闷油瓶说起往事，很少有波澜的眼神中竟然透出了一丝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