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蛋

小哥完全没理会我的问话，只是直直地指了指外面的雪山。

张起灵有东西丢在那里了，你一会儿陪我去找。

吴邪这季节进雪山，小哥你猜我们会不会被冻死？

张起灵我不会。

吴邪小哥，你转过来，你看看我。

闷油瓶果然默默地把眼神从窗外的山上移下来，打量我的眼神中夹杂着不屑。

吴邪你知道木桶能装多少水是由什么决定的么？

张起灵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短板。

吴邪喂，你其实是黑瞎子吧？

张起灵瞎子不喜欢扮别人。

趁着和小哥说话的空闲，我赶紧吃了几口饺子。屋外张星星拎着瓶醋进来。

张星星族长哥哥，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出去。

张起灵你还不到出去的时候，上次的书读完了么？

张星星都看完了。

张星星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闷油瓶。换了是我，一定很难拒绝她的请求。

张起灵去洗碗吧。

闷油瓶拿过我的盘子连同里面的几只饺子一起递给小女孩，不让我吃饭就算了，他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我瞪着他，直到小女孩欢快地从屋里出去。

张起灵走。

我们两个拿了装备，赶紧出了门。

进山走了半天，四下无人，我和小哥找了块空地坐下来休息。

吴邪小哥，那小姑娘会生气的吧？

张起灵恩。

我偷偷看了眼小哥，往他这边挪了挪。

吴邪你真的说过要娶她？

张起灵这十多年没有。

吴邪那小姑娘今年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张起灵星儿跟你同岁。

吴邪四……四十了？

张家人长寿我知道，这生长速度缓慢得也太吓人了吧？我扶着自己的下巴把嘴闭上。

张起灵星儿不会失忆，若我死了，她就是下一任张起灵。

闷油瓶说得云淡风轻，我却控制不住自己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他不是那种在意生死的人，怎么会突然安排起自己的身后事？

吴邪小哥……

张起灵你不是想养张狗蛋么？

吴邪那你以后还能回张家么？

张起灵以后？

小哥侧过头，望了望我。

张起灵说不定都忘了。

小哥笑得有点苦涩。我也清楚，就是我真的把他当张狗蛋养在吴山居，他失忆症一开始发作，就又不知道会失踪去哪里。不过这样也好，他的一生会有很多的人路过，若不会忘也太过凄凉。

张起灵让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整理下档案，交到星儿手上。

吴邪小哥？你不会是雇我来张家古楼做发掘整理的吧？

张起灵差不多。

吴邪那我们就这身装备进古楼？

张起灵这里的机关我还记得。

你们家那机关，忘个标点符号都是要命的买卖。我心中吐槽，也不敢做声。只能默默祈祷小哥失忆这病能病情稳定，千万不要半路发作就好。

吴邪小哥，你见过齐羽么？

张起灵见过。

吴邪他是怎么死的？

张起灵他变成禁婆，我杀了他。

吴邪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和他一样？

张起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