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终难进,愿有鲸鲲伴相随。
终究是厚雪无情,已经走了一天一夜的铠此刻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现在的两个眼皮就想在吵架一般,一睁一眨的没有规律。
也或许是路上吹来的北风萧萧,在落到人脸上之时竟然向刀片割肉般疼痛。
这时因为长途跋涉,铠因肚子竟然直接“咕咕”叫了起来,当从女主人家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是看到那个女主人包好的干粮,那个还是说要找百里守约时弄的。
他也就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拿走。
生活不易,这是谁心里都清楚的,铠因不拿是因为他知道女主人的家里也并不好过,再加上自己本就是军人,又怎么能拿百姓一针一线的东西呢?
他没有等价的东西可交换,因此就只好趁着月夜凌晨之时出门而走。
这样想来也不会连累女主人,也不会让她因为私自藏自己而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过着粗布粗食的生活,那就该过幸福自由的人生,她们的世界里本不该因为自己而提心吊胆的,因此自己也不能因为伤口没有痊愈而做出借口长留。
一时之间,铠因竟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当他回眸一撇之时发现这方圆百里的平地之中只有自己这孤零零的一个脚印。
恍惚之中,铠竟然将此刻的场景代入到了百里守约自己一个人拾捡柴火的场景。
“果然啊,我就该陪着你的,这样你也不会被抓。”
寒风交迫之时,铠因此刻的内心竟然都是对自己爱人的愧疚。
闭眼之间,他又想到了自己以前对百里守约的种种事件。
孤落他,冷落他,打他,让他离家出走,让他孤身走在茫茫白雪之中.......
他可真不是一个好丈夫啊......
“老天爷啊,我愿拿我所有的安心来换取我爱人的一世平安.......”
只见铠停下来双手合十向着天空祈祷了一下,等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直接伸出了胳膊抓取一地上还没有被自己踩到的白雪直接抓一把放在了嘴巴里面。
现在他吃食成了问题,甚至他的安全也成了问题,不出西北区边界线的那一刻,那么他生活在这里的每一日都是提心吊胆的。
因此不能住宿在其他人家里的铠因只好以雪充饥,以雪充饮。
铠因抓的那一把雪很是冰手,但当他张开苍白薄唇的嘴巴时,雪又直接化成了水顺着铠的舌尖顺流而下。
一个正常的人在北风呼啸的外面怎么也不可能会自热起来,因此在雪水顺流而下到肚子之中时,体内的所有器官都能感受到它的清凉。
等抓了三大把雪咽进肚子里的时候铠又伸出胳膊擦拭了一下相处青渣胡须的脸,随后又拿起与自己同路的棍子迈步前进。
他可没有休息的时间,因为他的身后有着等待他搬救兵的爱人;他可没有休息的时间,因为他的身后有着等待他搬救兵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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