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下的吻带着炙热的温度,滚烫又热烈,来势汹汹,让人逃也逃不开。
小满勋勋…别……
吴世勋面容苍白,眼角和薄唇沾染了点艳丽的绯色,看上去有些病态。
小满被他没有章法的亲吻吓到,直往后缩,头就要磕到墙上时,他又用手背垫住,歇了歇,喘口气,轻笑:
吴世勋不能再让你磕到头了,已经很笨了。
坏蛋!
小满才不笨呢!
小满我不笨!
仿佛被戳到什么痛点,小满一把将男人扑倒,眼眸亮如星子,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吴世勋安静躺在那里,望着上方家养的小兽,凶起来实在可爱,奶凶奶凶的摇着小爪子,一点也没有杀伤力。
小满我才不笨呢……
语气软下来,委屈地耷拉着头。
他抬起手,摸摸少女明亮的眼睛,沉溺又着迷,几欲珍藏。
吴世勋嗯,小满不笨……
刚说完,吴世勋因为生病,无力的就“pia”的睡过去了。
哎,自己做为一个医生,感冒了却不吃药。小满看着靠在自己肩膀的吴世勋,他像受伤的人,蜷缩起来,躲进小满温暖的身体里。
抚了抚他额际的碎发,心细的给他盖好被子,窗户也关上,不让风进来。
小满晚安。
——
睡梦中,他梦到了他那个他那个悲剧的不幸的家庭,同样走向悲剧的,还有他的母亲。
原本美丽的女人,变得像是一朵缺水枯萎的花朵,短短一段时间内,就憔悴得不成样子,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成天闷在房间里,眼神空洞呆呆望着窗户,算着那个丈夫究竟第几天未归家。
终于,那天,她不等了。
像被剪断了线的风筝,从高高的楼上,一跃而下,笑的凄艳,也终于自由了。
她生下他,却不养他,不爱他。
留给他的,只有梦魇里那个背影。
——
可能烧的很高。
吴世勋也知道。
他是医生,完全知道。
今夜真奇怪,总想起以前,想起从前小时候。
一个人,在小小的床上,烧的神志不清,还是自己摸着手机,摁了救护车。
若是没摁,会不会死在那里,也没人知道呢?
带着那样的想法,摁着手机键,颤抖的手,顿住。
为什么又摁下去了?
是想活吗?
吴世勋眼眸安静地低垂,手指勾住小满的嫩白的指尖,露出个清浅微弱的笑。
直到他遇见了小满,幸好……幸好他没有放弃自己,若能早些遇见就好了。
*
夜里,吴世勋睡得不安,一直在梦呓。
吴世勋火…火……
熊熊燃烧的大火,周遭残败的物品,混乱的喊声。
还有无穷无尽的疼痛。
好大的火,怎么也不灭。
父亲抱着怀里的孩子往外冲,他站在一边,想握住父亲的手,寻一个安心。
可他已然没有多的手来救他。
【等着我】
于是,他留给他的也是一个背影。
他消失了。
大火里,又出现那个女人的背影,站在边缘处,摇摇欲坠,她回头,冲他笑,他往前跑,想拉住她。
拉住了!
他还未来得及庆幸,却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失重,快速往下坠。身体颤抖着,破碎的眼泪缓缓从眼角落下。
眼泪被接住了,他也被人轻轻托住。
小满没事,没事……
小满勋勋,不哭,不要哭。
可他哭得更厉害了,闭着眼睛,睫毛上是泪珠,不出声,悲恸地哭着。
小满眼眶红红的,脸贴着吴世勋湿漉漉的脸庞,在黑夜里,轻声哄着那个平日看起来冷静自持的男人。
一定很难过吧。
少女哼起不知名的歌谣,听着耳畔的声音渐弱,也闭上困倦的眼睛。
突然想起,记忆中,谁也给她哼过这首不知名的歌谣。
小满勋勋,我给你唱歌谣,你就不哭了……
凌晨时分,小满累极了,眼皮直打架,还推拒着吴世勋,咕哝道:
小满吃药,药……
吴世勋醒了有一会儿,眼睛很红,盯着小满看了许久。
听到小满的话,他乖乖起来吃药。
吃完,抱住小满,笑着蹭她的颈窝,说:
吴世勋好苦啊。
眼里有笑,望着熹微的晨光,天边冉冉升起的红色。
他没想着能听见小满的回答,只是脸颊被轻轻碰了一下,软软的触感,很清晰。
少女呢喃,像梦话。
小满我亲亲你…就不苦了。
吴世勋失笑,说好。
以后不会再苦了。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都是甜的。
——
作者他们!不会!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