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限的悲凉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才不一会，感觉身体都被暖和的咖啡香包围着。

服务员很热情地上前招呼。

七喜点了杯招牌的美式黑咖，因为是现磨还得等一会，七喜就拿着单子上的号，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时间也无所事事，就看着外面过路的人们。

下雨，路人们都撑着伞，浑身疲惫劳累的样子，都是满脸的无奈。

路灯下他们的脸色，死气沉沉的。

七喜觉得可笑的是，前几天电视上看到的新闻还评价说，上海，是一座充满生气的城市。

不知是不是自己许久没回上海，今年过年已经没有空空荡荡的街道，人比以往多许多，也陌生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这场持续了许久的大雨冲刷掉了七喜记忆中有关于上海的一切。

除夕夜竟然有很多高楼大厦还亮着灯，大概都是些不愿回家又不敢回家的人吧。

可是自己的家明明就在上海，为什么感觉自己也和那些在外打拼的人一样——

无家可归呢？

......

路人这位客人，您的咖啡已经好了，请问是否需要打包呢？

七喜回过神来。

舒七喜请帮我打包。

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咖啡，有点烫手，七喜还是干脆地接了过来。

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给那位店员，准备离开。

路人外面正下着雨，不赶时间就坐一坐，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七喜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回过头。

店虽小，也有不少的人在坐着，只是不知是等雨，还是等人。

舒七喜不用了，谢谢。

她的确不急，但她不喜欢等这个词。

路人好吧。门口那有共享雨伞，手机扫码就可以借了。

七喜转过头看到了在店门外的那一排摆放得有些杂乱的雨伞，有些还滴着雨水，摇了摇头，离开了。

店员感到很奇怪，明明有雨伞，竟然还有人愿意淋雨，手里的零钱也有些湿湿的，是错觉吧。

伞，即是散。

很久以前的七喜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

从那以后，她就没怎么用过伞，即使那小岛上的太阳炽烈地晒着，上海的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雨滴一直不停地落在七喜身上，头发上，睫毛上，有点睁不开眼睛，她连续做了好几个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种让人无限悲凉、刺骨又窒息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