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杰克看着地上的一摊血,陷入了沉思
他不理解
不就是碰了碰吗,至于拿起刀划拉自个吗
还直接往大动脉上划拉
“好狠。”
血液自爱莲娜莎的手腕处喷涌而出,由于失血而苍白的躯体就这样倒了下去,甚至溅出点水花,哦不,“血花”。
杰克站起身,这种触目惊心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人血很脏,是与腐烂的糜肉等同的东西
所以他后退半步,至此,地上全部的景象才映入眼眸
女孩蜷缩在地上,右手紧紧攥住刀刃,而鲜血则从手腕处喷涌出来,浸湿了她的衣裙,又晕染扩散,层层叠叠如花般绽放,竟有一番别样的美,凄惨又艳丽
伤口看起来很深,仅仅一小会,爱莲娜莎的皮肤明显变得接近于乳白色。杰克默默站在一边,略带笑意欣赏这一切
现在的她就如花蕊一样脆弱,血液不断流逝,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缓慢翻涌,泛起波光。爱莲娜莎眼眸微阖,视线愈发模糊,就连知觉似乎也要消逝殆尽
想……睡觉
仿佛血红的玫瑰不断生长,她的生命力越微弱,玫瑰越美艳
杰克皱了皱眉,他当然看得出来爱莲娜莎已经昏过去了,但他就是……不想
于是,他随手拿起作为收藏品的玻璃容器,撕开她的伤口,看见新鲜血液翻涌着进入剔透的瓶中,折射出暖黄色的微光……他还不满足,捻起小刀,顺着直觉在她肩胛、胸前、腰间,刻下一道道花纹,如同对待艺术品般。他痴迷于此,这是他除了解剖那些罪人之外,第二件如此陶醉的事情……
血早就不流了,毫无疑问,躺在地上的人儿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杰克直起身,轻轻抚摸他刻上的几朵小花,与她的容貌倒是十分相配
“有那么一刻,我倒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呵。”
他轻轻抱起自己刚刚雕刻好的花儿,舔去她身上多余的血迹,随后咂了咂唇,转身,步入浴池……
他要完整地将她保存下来,不留污垢,他要将她与自己收藏的华丽器具一起,永远的成为他的所有物
不为什么,因为他想,就这么做了
“唔……福尔马林没有了”
为她清洗一番后,杰克轻柔地将她放在收藏室的地板上,还贴心地擦了擦灰尘,这才去赴今晚来自警官的约定
爱莲娜莎依旧没什么生机,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的杰克一阵惋惜
他摇了摇头,随即踏出房门,遁形于雾
“随便挑一个杀了吧,家里还有更可爱的等着我呢。”
杰克眉眼微动,走向灯火辉煌的夜会所。
街道上仅存鸟雀啼鸣,宛如刀下亡魂的控诉,如泣如歌……夜空倒映出雾的影子,静静注视,却又深邃到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终究是急促的警笛划破迷雾,夜会所充斥着时不时的咒骂,缓缓地……抬出一具女尸
“玛莉·安·尼古拉斯,于1888年8月31日死亡。”
杰克冷笑一声,甩开残留的血渍,摇了摇头,大摇大摆离开了乱成一团的凶案现场
他的母亲就在这座夜会所生下的他,他在这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又怎会不知道,这里现在变成了专门为他设下的圈套?贸然引蛇出洞,也不怕错把蚯蚓当毒蛇?
真是的,还不如让他来当警察。要是他不杀人,说不定还能混个高层
警笛还在响,杰克的家离的不远,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有个人在伸冤。不出意外的话,估计那个人被当成嫌疑人了吧
杰克轻叹一口气,转动钥匙开了门,回屋打理这位送上门来的可怜姑娘
然后……恰巧看见她的眼皮动了动……
“嗯?没死啊?”
短暂的沉默后,爱莲娜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