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月身形极快,既然能藏匿在暗处不被厉枭发现,又岂能是等闲之辈?
但身后的黑影似乎要与她一较高下,穷追不舍。
这男人是狗吧?
咬这么紧!
“月儿~”暧昧的呵气声在耳畔响起,如影相随。
瑾月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她成功走了,好像......又没走成。
“砰──”
瑾月的手腕被身后的男人攫住,一个翻身厉枭就带着人进了房间。
“咻——”
空气中似有什么破空而来,那是一枚六星飞镖。
厉枭闪身躲过却又立刻贴了上来,活像是粘人的某皮膏药。
瑾月神色一凌,一个屈膝就向某人下盘袭去,快的让人目接不暇。
可──那人更快!
“厉——枭!”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要说有几分恼羞成怒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月儿~”
“别叫我月儿!”
厉枭看着跟他置气的月儿,心里某处充盈着久违的暖意。他俯身贴近,右手曲肘好整以暇地枕在瑾月耳侧的墙壁上。而他的左手正握着某人的左腿,瑾月现在的尴尬处境迫使她只能单腿维持平衡。
厉枭就这样将瑾月限制于墙和他之间的逼仄的空间中,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将头偏向左边,或者──倒在他怀里以寻求靠力。
偏偏,只听得那人吐气如兰。“嗯,动动~?”
误会性和迷惑性极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自有一番喑哑低沉,诱人沉溺。
他眼中是极致的黑和极致的柔,狭长的眼眸注视着瑾月时,让瑾月有一种被深爱的错觉。但,那又怎会是错觉?
瑾月向来不擅长藏匿她的情绪,但她习惯躲避。
哪怕是负隅顽抗,她利落出腿,放弃唯一的支撑点也想要逃离。
厉枭几乎是猜到她的意图同时出腿,刻意避开她的右膝将她的右腿重新压回墙壁。
“嘶——”
“对不起!阿月,我是不是压疼你了。”
带着迫切的着急,呢喃细语。瑾月陷入进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瞳,如陷泥沼,再无法全身而退。
“对不起。”
对不起,要是我没有去远东参加那场战役,是不是也不至于丢了你?
对不起,要是我早一点发现何妍就是月儿你,是不是就不会那般对你?
被压制着的右腿被他轻轻的扶按着,还有那一句对不起,瑾月知道他说的是他对何妍所做的一切,对她造成的一切伤害。
“阿月,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所有的后悔、自责像是人在溺水时的脱力无助。
瑾月被厉枭拥入怀中,感受着他双肩的颤抖,还有那颗颤动的心。
两世,她都没有逃开这个男人。上一世,她是自愿;而这一世她作为何妍,何尝又不是甘愿被囚困?
要是,她没有动心没有犹豫,又怎么会被他困住。
只是,瑾月不愿接受的不是她自己的心,是他。从来没想到,他在自己走后会变成这般模样,陌生的偏执,几近变态的掌控欲。
瑾月不敢细想,他是不是在她走后,满世界的去寻找她的影子,那,有没有其他人也像极了她?
“只有你!从始至终,只有你!”
厉枭从瑾月那双犹疑的眼神中看出害怕和抗拒,如同洞察瑾月心中所想,告白斩钉截铁般宣泄而出,炽热的可怕,灼伤了瑾月的眼,还有心。
“没有人完完全全是你,直到我遇到了是你的何妍。”
厉枭不是没去找过,哪怕是一个背影,哪怕是细微到一个习惯性的咬筷子的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
但,她们都仅仅是像,而已。
━━不是他的月儿!
当张鹏宇对瑾月说了她走后,厉枭不顾一切的从远东战场赶回来,以及,发了疯地跪着亲手刨遍那些崩塌的瓦砾只是为了找到她。她想,他做什么都是值得被宽恕的吧。
瑾月知道现在该说些话来安抚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厉枭,我......””
“叫我什么?阿月,乖~,叫我阿枭。”
“...我想听。”
瑾月:......
这个男人,上一秒还是纯良无害的濡湿的黑眸,这一刻又立马变得邪佞勾人。上挑的眼尾,熨帖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像是个邪痞的绅士。
厉枭没有等来瑾月的回答,瑾月却等来了他的热烈的索吻。
如鸟向林,如鱼得水,如,鲸向海。
“唔——”
瑾月被裹挟着缴械投降,直到━━“吱呀”一声。
门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