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的眉头和太阳穴都快被揉烂了。
不行,真的好纠结。
以前的案例都是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那妥妥的是镇压,但这个不一样。
说它作恶吧;也没有
说它无罪吧;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算了,在飞机上空想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还是实地调查来的靠谱些。
三十分钟后,法国。
还好,两个星期前的案件,还算好查。
顾青想换上一身比较清爽正常的衣服。
说实话,驱魔人的衣服着实不怎么正常。
像是马上要出cos一样,长黑色宽袖风衣,棕色夹克的夹层上安装了一堆法阵和风石火石,还有暗格装匕首和枪。
更绝的是白衬衫的袖子,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上面的扣子安装了口令式小型炸弹,可以危机时不伤及自己爆破。
很实用,但是太拉风了啊……
没办法,总部定的工作服就是这样,不能私改。
于是顾青钻进路边的服装店,改头换面,清清爽爽走出来。
高领白毛衣,平光镜,胸前戴十字架挂坠,黑色直筒裤,妥妥的当代大学生。
顾青不禁想仰天大笑——还好,这一身$800的行头,能!报!销!
顾青从街边卖报的小姑娘手中买了一份晚报,顺便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搭讪技术。
在一堆明星、政治、鸡汤中找到这起案件,顾青皱了皱眉头。
报纸上的报道还是添油加醋得太多了,能得到的可靠情报和卷宗差不多,还是要实地考察一下。
当然,他不可能亲自去监狱实地考察,虽说有总部发的证件,但大张旗鼓还是容易引发怨灵的激动情绪。
于是他就顶着这张大学生的身份,去了趟酒吧。
“您好,不喝一杯吗?”一位吧台后面的金发调酒师眨眨眼睛。
“……,长岛冰茶就好。”
顾青别扭地别过脸——虽说来酒吧听起来不务正业,但是不来人多一些的地方,是什么都打听不到的。当然——顾青对酒精基本无感,所以他自认为有这个底气。
长岛冰茶度数很大,他喝了一会儿,装作有些醉意,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顾青四下扫了一眼,瞄到一个角落,便拿起酒杯走了过去。
他弯下腰,敲敲桌子:
“介意我坐一会吗?”
对面鎏金色眸子的男人弯了弯眼眉,微微点头。
顾青看清楚他的脸后,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太帅了。
身着白色长风衣,别一枚蓝宝石胸针,高鼻梁,戴着一副单边金框眼镜,柔顺的黑色头发被压在一顶小礼帽下,修长的手指走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顾青顿时后悔了。
啊,找他打听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勉强在对方面前坐下后,也不得不开始“闲聊”。
“我叫喻宁,你呢?”
开玩笑,顾青想, 谁会这么轻而易举透露自己名字。
“叶柏。”对面的男人喝了一口酒,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千辛万苦,半个小时后,他脱离了这个酒吧的角落。
这家伙虽然脸让人很不爽,但知道的挺多。
顾青腹诽,还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骗过的这位叶兄道了个歉。
就在他结账走出大门时,角落里的男人蓦地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座椅和兀自打转的酒杯。
与此同时,顾青的衣角上不知是有意无意,
——多了一个猫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