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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生死攸关的抉择者——第五章

黑暗世界凌耀传

1.“我们要去哪儿?”

  凌耀随手抓起眼前桌子上摆放的瓜子堆,一个一个地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入嘴中。并且眼睛直盯着坐在对面一脸紧张的、金发三股辫女孩。

  “A3区,那里有个孤儿院,我们可以先去那里...”

  嘉妲的脸色变得苍白,呼吸也逐渐急促,看得出来,她对那儿有很不好的回忆。

  但是即便如此,凌耀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予以回应。

  按理说他应该为前方即将遭受的危险而担忧,但是此时此刻凌耀压根没想到这种事情,满脑子里只是自己逃课的事情。

  没错,他又逃课了。

  连给作为班主任的千绯月老师都不发一个信息就擅自离开学校,而且还跑到了外省。

  此时已经渐进夜晚。

  绿葱葱的树木在车窗外极速划过,任谁也无法相信此时此刻世界的格局已经一塌糊涂。

  像是想起什么回忆一般,凌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忧愁。

  在一片沉寂之中,列车靠站了。

  坐上一辆还未载客的出租车,二人疾驰而去。

  。。。

  普通,这是凌耀唯一从脑中抽取出的能够匹配眼前孤儿院的词汇。

  红色的屋顶、泛黄的墙壁、蓝色的染色玻璃窗,外围的围栏甚至有一层薄薄的灰,虽然这种建筑在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显眼,但是后方高大蔚蓝的实验楼,显得它更加的显眼。

  用脚踢开地面上积攒已久的枯枝烂叶,两人来到朱红色的木门面前,嘉妲轻轻地敲起了门。

  (叩叩叩)

  浑厚的声响在两人前方回荡,每一次的敲动都会伴随着一层淡淡的薄灰落到地面,凌耀不禁开始怀疑这儿是否有人居住。

  (吱嘎)

  正待凌耀准备退出这所谓的“闹剧”时,大门开出了一道细缝。凌耀不禁盯着那道缝隙。

  很快,那道缝隙变得大了起来,但是迟迟不见人影。

  没人?凌耀愣了一下,随之向着下方看了过去,一个露出可怜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孩正蹲在地面上呆呆地看着他,身体时不时向后挪动一会儿,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看到了一只准备扑向自己的猎犬。

  “那...那个...你们...是什么人啊?”

  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道,双眼眯成一道缝,好像随时都能挤出泪来。

  “我们是志愿者哦,陪你们这些小孩的大哥哥大姐姐哦。”

  “诶?”

  凌耀扭头看向正在说着自己不知道的话的嘉妲,脑子里一阵乱麻,只见后者对他做了个打招呼的姿势,然后跟着女孩走进了屋舍内。

  少年挠了挠头,抱怨了一声,然后也走了进去。

  原本外界的阳光已经很明亮了,但是,凌耀在进入这个空间之后,用手遮住了眼睛。

  截然不同,这是凌耀此时唯一想说出口的词语。

  与外界的红砖瓦旧屋舍不同,孤儿院的内部也并非凌耀心中所想的那般陈旧,甚至出乎意料之外。呈现于眼前的,是具有未来神秘感的银色金属墙壁,极为宽敞的空间内有着七八个和刚才的小女孩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简直就像是个实验室。

  震惊溢于言表,嘉妲走了过来,方才的小女孩早已蹦蹦跳跳地跑向了自己的伙伴们。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说我们是志愿者?”

  面对凌耀的疑问,嘉妲的眼中浮现了一抹不知时什么意味的神色看向了在另一边的孩子们。

  “呼——这里,是个实验室。”

  果然——凌耀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涌了上来,但是凌耀还是忍住这种酸楚继续听嘉妲说下去。

  “这些孩子们都是领养来的,嗯,没有抓来的就是了,毕竟‘他们’也不想惹上麻烦。你来这里之前看到了这个地方后面的大厦吗?”

  “果然是那个地方有问题对吧?也难怪他们会把资金雄厚的公司建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嗯,没错,但是他们很聪明,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让他们进入监狱,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来不及接收庞大信息量的凌耀整理了一下现在脑中的信息,然后吐出一句话:

  “他们的靠山是谁?”

  “六翼社。”

  平静但是带有颤音的语句。

  2.午后的金色阳光透过木叶直射大地,将大地烤得火热。虽说现在是科技发达的22世纪,但是在外的人们依旧得遭受太阳的折磨,或许很多人听了之后会觉得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第二天下午啊…

  “哇哦”“呀吼”“来吧”

  令人不舒服的视线在身上游走,凌耀扭过头看向跟在自己屁股后的一大帮小孩们。

  至于为什么事况会发展成这样,凌耀撇了一眼在背后不远处的后庭大门上做出加油表情的金发少女。

  要不是刚才没注意到这帮孩子在偷听他们讲话,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您能帮我吗?”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吧,我来都来了,等于说这件事已经把我卷进去了,当然,如果你能付车票钱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回去。”

  “我希望您能帮我打败六翼社,我根本抵挡不住他们。”

  “客套过头了啊,别老是用‘您’,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不好意思,我才在不久前学会A国的语言,很多语法都有错误,不过我记得尊重人就是用‘您’吧?”

  “这点我可管不着,算了算了,要是回去我也只是多了个记过而已,与其结果相同,还不如多呆一会,不然真的就要和作业堆为伴了。”

  ……

  回想起刚才的回话,凌耀不禁打起了寒颤。

  “大哥哥,教我们...打架。”

  “小孩子不能打架哦。”

  “我们想看你打传播者、感染者,听说你是专家。”

  “顶多打一点阶段低的而已。”

  “大哥哥怕黑吗?”

  “如果把我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里我说不定会怕得要死。”

  “我想看你耍几招,比如...踢爆旁边那个石头怎么样?不用担心没人会要赔偿的。”

  “到底是我踢石头还是石头踢我啊,我可没有徒手劈石头的能力。”

  看着附近越来越多的小孩们,凌耀仰天翻起了死鱼眼。

  “饶了我吧,烦人的小鬼们。”

  凌耀打算就这么离开这里,至少离开这些烦人的家伙们。但是这些小鬼似乎自带挂件属性,只要缠上就不会离开。

  不知待在这里是否是正确答案的凌耀挠了挠头,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气。看来只有赶快露出一手才能让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们认识到自己的厉害了!

  “咳咳,怎么说呢,教你们功夫是不可能的,毕竟练习这种东西可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我也就露几招而已——”

  “别这么多废话啦,快点快点啊。”“是啊是啊,我们还要去玩呢。”“难不成你是在故作姿态唬我们?”

  “……”

  凌耀明白,自己和这些小鬼们是永远无法达成一致的,索性放弃了交涉。

  他不再说话,转身走向一旁的一棵大树底下,在那个树枝下还有一个颇为硕大的沙袋。

  深深呼吸一口空气,右腿向后移动,左膝用力,脚掌抓地,右臂甩后半周,随后右拳做圆周运动一拳轰击在沙袋的正中央。

  沉闷的声响自沙袋和拳头的接触面上迸响,沙袋向天空中飞去。

  “鸣雷!”

  双手化掌向向下突袭的沙袋推了过去,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将沙袋再次推动。

  随后,飞起右腿,一脚踹向那沉重的物体。面对落下的重物,少年以崩天裂地之势发动攻击。

  鸣雷、惊雷、撼雷、震雷是一套连击的武术,按理说第一击集中对方,对方就很难闪躲开来,更何况是沙袋这种无生命之物。

  但凡事都有意外。

  就在凌耀的右腿快击中沙袋时,一个小孩从沙袋下钻了过来,出现在凌耀的面前。

  (不是吧!)

  见此情形的凌耀连忙收回自己踢出的右腿,自己的义肢即便没有激活,那个力道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挡得住的,更何况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

  顿时,一阵反力道的痛楚经过神经传遍全身。

  “咕唔。”

  凌耀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但是自己僵直的身体阻止他这么做。

  而就在他与自己的身体做斗争的时候,硕大的沙袋荡了下来,一下子砸在了凌耀的脸上。

  少年的身体犹如纸片一般在空中旋转了一圈之后终于投入了大地的怀抱。

  3.伴随着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夜幕已经来临了。

  “所以说我们现在要进入这栋大楼?”凌耀拨弄着套着手掌的皮手套如此说道,并看向了在一旁搓手的金发少女嘉妲。

  “没错,这里...这栋大楼是六翼社的支部,之所以这里会被他们选上,就是因为这儿途经风水学的‘龙脉’。”

  “六翼社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呢,看来也不是什么大型的犯案组织吧。”凌耀顿了顿,看向了前方的公司大门,继续说到:

  “‘龙脉’什么的我可管不着,不过啊...看这个架势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找错了?”

  少年晃了晃脑袋,指着前方公司大门旁边的银色铭牌,上面有几个大字——六翼生物科研联合有限公司。

  没错,看起来特别像一个正经的地方,要不是上面还有“六翼”两个字,凌耀绝对会认为他们找错地方了。

  但是金发三股辫少女只是摇了摇头。

  “不,我的记忆不可能出错,这个科研所的真实面目,就是研究人类,以他们那所谓的‘潜能’为目的,不择手段的庇护所!”

  “那我们就先进去好了。”

  还未等嘉妲反应过来,少年便迈开脚步直接向紧闭的大门走了过去。

  “不行的!要是这么突兀地过去,肯定会被他们追杀的!更何况这个地方的安保措施可是很——”

  (砰)

  (咔擦)

  (哐啷)

  一阵浓浓的烟尘扑面而来让嘉妲闭上了嘴,让她直打咳嗽。待烟尘缓缓散去之时,这家公司的钢化玻璃大门早已消失不见,化作了地面上闪闪的玻璃渣。在黑暗的尽头,一名制服男子仍然在前行的路途上行走,黑色的制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等等我——如此喊到的金发少女顾不得眼前的情形跟了上去,随后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

  4.纯白的雪花在屏幕上作响,出现在大屏幕上的少年少女很快就从一块屏幕转移到另一块屏幕。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路啊,这和无头苍蝇没啥区别吧?”

  一名身穿白大褂、头戴蓝色钢盔的男子坐在一把豪华的董事椅上,仿佛自言自语般伸出了手。

  在男人的身后,有数来个头戴蓝色钢盔、身着黑蓝装甲服的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没有金发男一般可啪。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但是啊——”

  他顿了顿,伸出的那只手臂翻转了180度,然后用力一握。

  “但是我知道啊,我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目标了。”

  金色的发丝在空中飘舞,他向后一挥大手,那一只只深蓝猎犬如同发现食物一般冲了出去。

  日光在银星的另一头冉冉升起,但是在这一边黑暗还未被光辉拷上枷锁。

  金发男子鬼魅地用手指缠绕自己的发丝,任由末端发出“噼啪”的声响而不断拉扯。他如此说道:

  “谨家的叛徒啊,你没有资格取得这个姓名的权利,至于你的作品啊…哼哼哼…”

  男子的嘴角弯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直直地看着那飘散雪花的大屏幕。

  5.“好黑啊.话说这里连个灯都没有吗?这么黑看什么路啊!”

  凌耀咂了咂嘴,做出在黑暗中摸索的姿势。在一旁的金发女孩嘉妲不禁苦笑起来:

  “毕竟都这么晚了,公司的人也都下班了吧,下班了怎么可能会亮灯呢?大型公司一般都会配备一个总闸,在特定的时间手动或自动关闭。”

  “但是这里并没有那所谓的总闸不是吗?看样子你也发现了吧?”

  凌耀撇了一眼眉头紧缩的嘉妲调笑到,随后环顾四周。

  “这里和外界有一点不一样。”

  黑暗似乎要将二人吞噬一般,它仿佛有了灵性,不想让嘉妲揭开它昏暗的面纱,但是这一切都无可挽回。

  四周都是混凝土制的墙壁,平整的瓷砖铺陈在粉墙上,时不时还有一大块凸起,但是在外部的装饰极其精美,让人几乎看不出那是放置电缆或者管道的空心墙。

  “没错,这里的地形极其复杂,如果装载的电线过多会导致电压过大而超负荷,但是在这里的电线数量多,甚至有一些是最近装上而导致裸露在外,并没有隐藏在空心墙内。还有就是那里!”

  金发女孩伸出纤纤细指指向天花板,凌耀移过视线,在黑暗中聚焦视线好适应周围的环境。在双眼适应黑暗之后,凌耀终于看清,那是一盏集成吊顶,在上方有好几盏形状怪异的灯。

  “这里的灯都是价格昂贵且耗电量庞大的实验用灯,数量这么多自然一个电闸无法操纵,那么就只有把一堆的分闸放置在一起或者尽量远离这两种可能……看你这个样子,你,没学过物理吗?”

  听了复杂的述说,凌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是个好学生,物理这种东西也只是取个平均分,但是我的思维或许和常人有一些不同。”

  他甩了一下自己的右臂,然后把衣袖直接撸了起来。

  一小段时间过去了,嘉妲看着那只似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的右手,而凌耀也只是面露尴尬,因为他自己对自己的义肢都没有过多的了解,自然也没什么本事去为别人讲解,只好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真搞不懂你们艾萨克家族是干什么的,我倒是没你们这么复杂。其实吧,我身上的某些东西能感应到微弱的电磁线,作为电磁总和的电闸释放的电磁波所形成的电磁网肯定很庞大,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那也就说明这的回路是分散的。”

  凌耀所说的“某些东西”,自然是他那极具未来感的义肢系统中的一部分——七式高能合金义眼。但是有些秘密她可不想随便说出去作为炫耀的资本,万一惹火上身可不是件好事。但即便如此,嘉妲还是发现了凌耀语言中刻意躲闪的异常,于是发挥了好奇宝宝的特性反复询问了凌耀一路,这也使得凌耀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一路也只是充耳不闻地行进。

  微弱发白的应急灯光自头顶上洒下,给予二人心理上的慰籍,虽说杯水车薪,但是这对于身处黑暗的游人来说无异于前行的一个保障。

  就在两人途经一个破旧的金属大门前时。

  “?”

  凌耀扭过头看向在后方驻足在那道金属大门前的金发少女。

  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者发出了闷哼,反倒把凌耀吓了一跳,因为此时此刻,后者面容呆滞、呼吸急促,正直盯着前方的大门。

  凌耀不禁看向那扇给予少女恐怖的大门。

  那是一扇门,和周围其它房间装载的大门不同,是纯合金打造的,不同于容易燃烧的木门和透明的磨砂玻璃门,这种合金门放在公司这种地方也就只有格挡一些危险品或者实验用地时才会使用。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在那扇门上,有着斑斑点点的黑红点状痕迹,以及看起来极其破旧的金属纹路。

  就在这个时候,嘉妲惊慌地摆起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是现在的情况就连情商低的凌耀也看出了不对,再多加掩饰已是于事无补。

  “嘁,真麻烦。”凌耀不甘地向前走去,同时用手推开愣在原地的嘉妲。

  “害怕是可以有,但是也要看情况啊,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退缩那前面的铺垫是干什么的!?”

  “嘭”

  只听前方一阵轰鸣的巨响,凌耀已经用义肢踹开了那扇铁门。

  “接下来的游戏,主角可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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