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寂静无比的皇宫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显得尤为刺耳。站在宫殿中央的十余名太医显然被庆帝砸来的瓷杯吓破了胆,胆战心惊地低头不语,恨不得把头埋进脚底的浅色石砖之下,从庆帝眼前消失。
一身黑金龙袍的庆帝面若寒冰地坐在龙椅之上,额头两侧青筋隐隐凸现,隐晦地显露庆帝此时强压着的怒意。
庆帝“看来你们是在这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惯了。”
庆帝双眼微眯,视线冰冷地从每一个太医身上扫过。
庆帝“一个小地方的瘟疫,竟是难倒了你们这群庆国千挑万选出来的御医。”
庆帝“苗长岳。”
庆帝捏住桌案上边境传来的急信,死死盯着台阶下颤颤巍巍的太医中,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太医,说道:
庆帝“看看你们太医院的这群酒囊饭袋。”
苗长岳“陛下息怒——”
相比于其他瑟瑟发抖的太医,太医院院长苗长岳显得冷静许多。
苗长岳朝前走了两步,恭敬地朝庆帝行礼,缓缓说道:
苗长岳“陛下息怒,一般而言,瘟疫无非是牲畜野物携带病源所致,再者便是水源食源等污染引起。”
苗长岳“依以往经验来看,若将染病者相继隔离加以用药,并且切断染病源头,瘟疫便可解决。”
苗长岳“只是……”
苗长岳面色为难。
苗长岳“只是依照边境军医传信来看,雾渡河并未被污染,雾北镇内既无鼠灾虫害之祸,又无滥捕野畜之嫌……”
苗长岳“就连百姓家中圈养的家禽都无任何异常,实在是……实在是不应出现瘟疫。”
庆帝冷哼一声,扬起手中急信,反问道:
庆帝“你是说这封信是他们用来糊弄朕的?”
苗长岳“老臣不敢!”
苗长岳急忙解释道:
苗长岳“老臣只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照军医所言,使用治疗瘟疫的几味药方都能使雾北镇的镇民病情迅速见效。”
苗长岳“可那些镇民一旦回去之后,病情不出几日便再次复发,如此往复循环,倒像是……他们刻意为之。”
年轻太医“陛下!”
苗长岳身旁一位年轻太医躬身站出。
年轻太医“臣听闻在我方攻陷雾北镇之前,两国交战之际,雾北镇便有瘟疫传闻渐传。”
年轻太医“如今军情战况来报已然证实雾北镇确有瘟疫,这是北齐自知不敌,便暗中设下这等肮脏计策,目的就是为了用一镇之疫,换取我庆国上万将士的性命啊!”
另一位太医也站了出来,高声说道:
太医“陛下,臣听闻北齐临近雾渡河的大片地域上,只有雾北镇一座临河小镇。如今又频发瘟疫,久治不愈,显然就是个不祥之地,对我驻扎在雾北镇外的庆国将士甚是不利啊!”
庆帝“够了!”
话音刚落,庆帝猛地将急信重重拍于桌案,站起身指着被他吓得跪倒在地的两名年轻太医,怒吼道:
庆帝“朕叫你们来,是听你们对朕说教的吗?!”
年轻太医“臣该死……”
两名太医跪在地上求饶道:
太医“请陛下恕罪!”
庆帝“远在边境替庆国打下寸寸疆土的将士们,此时还在雾北镇几里之外的荒芜之地,翘首企盼你们这群万里挑一的太医们能尽快找到解决镇中瘟疫的法子,好早日进入镇中,插上我庆国的旗帜!”
庆帝“可你们在这说些什么混账话?”
庆帝踱着步子,一步步极为缓慢地走下台阶。
庆帝“整日里领着俸禄,却不精进医术,反倒将那些鬼神迷信且听了去!”
庆帝“‘不祥之地’四字从你们这群医者口中说出,就没有一丝羞愧之心?!”
庆帝离太医们越近,那股天生的帝王之威就越发压得他们抬不起头。太医们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藏在官袍下的双腿不停打颤。
庆帝猛挥衣袖,愠怒道:
庆帝“朕打下的江山,一寸不还,一寸不舍!”
庆帝“既然打下了雾北镇,那雾北镇的镇民便是我大庆子民!”
庆帝“你们若是想不出解决瘟疫的法子,就趁早给朕脱了这身官服!”
太医听言,吓得立即跪倒在地,纷纷求饶道:
苗长岳“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庆帝“陈萍萍呢?陈萍萍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