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只在通过三域试炼后,于花宫见过她…….
可也不过是远远一瞥罢了…..
她那时,由两个侍女搀扶着,走向了地道之内………
宫尚角记得,那时的花长老是这么同雪长老说的:
“她就是过于溺爱孩子!”
“被选上作为守宫人,是荣耀!”
“有什么好不甘的!”
而雪长老道:
“花长老,并非所有人都愿意的。”
“她甚至是被我们推着上那个位置的。”
“…………….”
“为了整个宫门安危。”
“……………..”
“她本该是外头那最自由自在的鸟儿的。”
雪长老看着摇曳的火烛,思绪飞到几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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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风族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女孩,风诗甯,生于宫门最深处的风宫,在宫门无数条的家规下约束着成长着……
可她不甘于自己的命运,一心想去外头的世界瞧瞧……
而她……成功的让自己假死了一回,在红玉侍金璿的陪同下,逃出了宫门。
她不停的寻找着能弄毁无量流火的法子,她不希望风族人世世代代都只能守着那一方天地……..
世界之大,没道理她们就只能被责任推着走完自己的一生…….
可她来不及找到法子,那时的前风族长老便撑不下去了……
屏障岌岌可危,宫门的人再次找了上来,强势的将她和金璿带回宫门。
那时的她,怀里早已抱着一个名唤风婉卿的两岁小女孩……
那时的执刃以金璿的性命要胁,逼迫她回到她该在的位置……
至此之后…….她生为宫门…..死为宫门……..
她逃不过她的命运……
可她的女儿风婉清可以…….
于是,当风婉卿当年有了离开宫门的念头时,风诗甯并没有阻拦。
若问她看着女儿与自己断绝母女关系她难不难过?
自是难过的。
可她更希望女儿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至少不像她一样……
风诗甯的这一辈子里,不只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自私”二字,可她只是淡淡的道:
“难不成对于整个风氏族人,宫门就不自私了吗?”
“对于整个江湖的人,宫门就不自私了吗?”
“明明有能力与无锋抗衡,却偏偏偏居一隅,还沾沾自喜自己不与人同流合污。”
而当然,鲜少人理解她。
她短暂的看过外头的天地,经历过刺骨的霜雪,见过改朝换代,见过百姓们的颠沛流离。
她不认同宫门的固执,更不赞同以牺牲的方式换取这百年以来的自视甚高。
而多年后,风师甯的女儿风婉卿打破了这个现况,她带着宫门新任的角宫宫主宫尚角和徵宫宫主宫远徵,离开了宫门。
母女俩皆默契的认为,只有你见过了外头的世界了,你才会知晓自己的渺小。
她们都认为,所谓江湖,不都是大大小小的事所筑起来的吗?
但意外总是来得突然,风婉卿和乔天昊死于多方势力夹击。
而他们的女儿,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风婉卿身殒那年…….风师甯感觉到了……
她跌坐在地面之上………
哭得痛彻心扉……哭得断肠…….
若问她后悔吗……自是悔的…….
只因她本是能拘着风婉卿一辈子的,这必然能使她安然度过一生……
但风师甯知晓,女儿同她一样,心都在外头的那片广阔天空…….
风婉卿曾以“泠夫人挚友”的身分见过风师甯和金璿一回,而那时,风婉卿面容上的笑意,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也是从那一刻起,风师甯与金璿知晓,女儿是过的快乐的,只因她不再是那只被人赏玩的龙中雀。
但当噩耗传进宫门时,他们怎么可能不难过?
风婉卿终究是她们疼着长大的亲生骨肉啊…….
宫尚角头一回知晓风宫的存在与风宫的职责,是在过了三域试炼后。
所以他知晓红玉侍这时前来的来意,所以他不能让他带走乔婉娩。
他亦悔,早知如此,他绝不把情报上报长老院。
他先前所为,分明是在折断乔婉娩的羽翼。
“我话都还没说呢。”
红玉侍再次笑了笑。
宫尚角“不管你说不说,她都不是。”
一说完,红玉侍直接把一直搞不太清楚状况的宫远徵给拿捏住了,惊的宫尚角立刻上前与之斗了起来。
可乔婉娩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乔婉娩“走吧。”
宫尚角“…….上官姑娘,你当真想清楚了。”
本来还一口一个小娩的叫着她的宫尚角,突然一改口,改称她为“上官姑娘”。
乔婉娩“…….若我没猜错,我应当称您做外大父,对吧。”
乔婉娩看着这名红玉侍道。
“……………”
乔婉娩“我好像……见过您……在一扇大门之后……那儿有架秋千……..”
她道。
乔婉娩“上头…..还刻着几朵莲花。”
乔婉娩“但我又是何时…..”
她揉了揉太阳穴……记不清了……
而这红玉侍听后,笑着朝着她伸出了手。
乔婉娩也缓缓的将手放入了他长茧的手掌心上。
“她……的时间不多了。”
他有些悲凉的道。
乔婉娩“……………”
“她一直等着再见你一面。”
乔婉娩“…………….”
乔婉娩“还有多久……..”
“医士判断,最多……三个月。”
乔婉娩“…………….”
作者(一些些乔婉娩上一辈、上上一辈的前尘往事。)
作者by the way,想给宫远徵个苗疆首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称呼,知道的可以帮我科普一下~反正就是地位满高的那种身份~)后代的身分🤪但又怕没发挥好🥲
作者总觉得宫远徵不该只在宫门过一辈子,想让他俩去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度过后半生~
作者如果有底气了,宫远徵也不是事事都把宫尚角当作“天”了,(不是贬义喔!),就是觉得宫远徵的心里,好像“自己”永远摆在了宫尚角的后面,就如同宫尚角一直把“自己”摆在了“宫门”的后面一样。
作者就是想让宫远徵多爱爱自己~多顾及顾及自己这样。
作者不要事事都先想到了宫尚角,才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