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两位，你认识他们？”我不解地问道
丛遇看了我一眼，不语，他让平三守在门口，却拉着我翻墙出府。
“你拉着我出来干什么？那蝶精不是你的麻烦吗？不去看着吗？”
丛遇叹了口气，“她撑不了多久了，有平三在，无碍。”
那个男人应当正值盛年，却看着宛如垂垂老朽，神色枯败，瘦弱不堪，一副比江蓠还要严重的样子，一看就是沉疴旧疾了。
丛遇缓缓开口，“这座府邸是左相府，刚刚你见到的那位是左相的庶长子李鹤垣。”
“江蓠从前是我府上的人，她虽是妖，但妖力低微，比之凡人也不过是寿命长些，所以投靠于我，为我所用。”
“左相这位庶长子自小就体弱多病，却是个难得的奇才，我曾有意让他入我麾下，可惜晚了一步，树秀于林风必吹之，他这身子早就被左相夫人给害透了。”
我忍不住打岔，“那江蓠呢？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晏璟伸手揉揉小狐狸的尾巴，暗自使了把劲儿，我一吃痛，瞪了他一眼，晏璟忍不住笑笑。
晏璟继续道：“江蓠与他，渊源要深些。江蓠是蝶妖，是要修行才能化形的，她是个好妖，从未用过那些伤天害理的法子修行。江蓠曾说，几十年前她刚会化形时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假道士伤了原身，被一男子所救，后来才知那男子就是李鹤垣的前世。”
我恍然大悟，“那他们…是在搞人妖恋吗？”
丛遇貌似白了我一眼，我就是觉得稀奇而已，这么看我作甚？
我大概猜测了些前因后果，不等丛遇开口，我便说：“江蓠知道李鹤垣是她的救命恩人后便恳求你的同意让她过来报恩，在这期间他俩互相喜欢上了，可惜李鹤垣的身子不好，恐难支撑下去，所以江蓠才去做那些可怕的事情来为他续命，对吗？”
晏璟：“确实如此，不过，江蓠都是针对一些大奸大恶之辈下手，但因次数太过频繁，才被发现。”
我有些纠结地开口说：“我听说，像江蓠做了那般可怕事情的人在你们人间是要被判刑的，她虽是你手下的人，可也是妖，刚刚那李鹤垣求你那事儿，你们人间的皇帝未必会同意。”
巷外叫买声朗朗不绝，巷子里却只有他们二人，晏璟摩挲着下巴，低声问：“你是在着急我吗？南兮。”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每次丛遇叫我名字，这心头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摇摇头说：“我在担心江蓠他们。”
晏璟看着嘴硬的小狐狸，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一时有些被气笑。
“那些都是小事，咱们回去吧，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
丛遇拉着我又去到了李鹤垣的房间。
刚刚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这相府的儿子看着过得是真不好，整个房子里都有一股奇怪的霉味，屋外也是杂草丛生，这当老子的真不是个东西。
屋里的二人已经没了气息，李鹤垣趴在榻上，江蓠化为原形停在了他手上，是一只形状很漂亮的蓝色蝴蝶，可惜早已僵硬，蝶身没了光泽。
我看着心疼，记得话本子里也有搞得人妖恋，都没得个好下场，如今亲眼见了，真是佐证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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