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线索【六】

实际上莫早早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在意，大概是因为当年一直在等张起灵的并不是她本人，也可能是她感情有些寡淡。

兀自尴尬了一阵，这才又把视线转移到仿品鬼玺上。

小花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脚程快，几个人抱了一块仿品从玉器市场回来的时候，就见楼下停着两辆军字头的路虎，上了车一看，开车的是跟着他们从杭州一块儿过来的那位小司机。

胖子“嘿，你是解家的人？”

“是啊，哈哈。”

那小司机挠了挠后脑勺回头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小花，有些紧张：“家主，东西都运来了，就在车上。”

解雨臣“好。”

小花应了一声，指使司机把车开到偏僻一点的地方去一一检查。

枪械，弹药，违禁药品，手榴弹，洛阳铲，冷兵器各种违禁物品一应俱全，也亏的小司机心理素质过硬，过高速检查车子的时候才没厥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几个人就上了车，进入备战状态的人并不知道疲惫，精神头十足的开始倒腾东西，这些违禁物品都得一一分类，每个人都要平均分上一份，还要注意放置，面的手榴弹和枪械走火一个不注意把自己蹦了。

胖子借机捅了一下莫早早，挤眉弄眼的小声问：

胖子“要不是小哥突然回来，你是不是真要等上十年啊。”

莫早早愣了一下，斜眼看着张起灵。

莫早早“他当年早把后路给我切了。”

莫早早“不，是吴邪，当年吴邪拿到的鬼玺跟祖爷爷用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十年后要真想找他，怎么着也要备上两吨弹药，沿着最外层的青铜门挨个儿往里炸。”

黑眼镜闻言拍了拍正在擦刀的闷油瓶子：

黑瞎子“哑巴张你行，真讲义气。”

莫早早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反正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就跟心心念念惦记着人家，人家还要把自己当做包袱甩了一样，其实她心里门清楚，张起灵这样做实际上是把他一辈子都压在吴邪身上。

莫早早从装好的背包堆里绕了一下，凑到张起灵面前，扬着脸：

莫早早“小哥你以后做决定好歹吱一声，你说什么我没照办过。”

大抵上是因为这句话太想吴邪能说出来的，这次张起灵没拒绝，闷闷的嗯了一声，但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张口又甩出一句：

张起灵“不记得了。”

这人在这种事上什么都不记得，他就受不住别人关心他。

莫早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胖子笑了笑道：

#胖子“胖爷不说瞎话，你这性子越来越像吴邪了，小哥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啊，这不一听到你碰上危险了这就出了长白山找你来了。”

这倒确实是这样。张起灵一直在心不在焉的擦着黑金古刀，时不时停下手里对动作沉思片刻，不过多久又继续擦了起来。莫早早觉得他想把自己的刀擦出花儿来。

小花和黑瞎子分完装备就去补觉了，这俩人昨晚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刚精神了一阵子，这会儿又忍不住趴下了。

一车上这下醒着的就四个人了，小司机在忙着开车，也不懂他们之间对事儿，张起灵有他没他都一样，没了黑瞎子在扯皮就胖子一张嘴也说不出什么来。

吃的喝的都在后座放着，莫早早够了瓶可乐过来，又丢给胖子一瓶啤酒，想起小哥这两天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手里拧开瓶盖的可乐递了过去。

他在前面的座位上，抬头看见身后递过来的可乐也不接，就抱着他的刀靠着窗子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才伸手捏过可乐瓶子，也不动作，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她。

张起灵“莫归。”

他张了张嘴，吐出几个音符：

张起灵“我不习惯。”

他说着，手指捏住了莫早早垂着前面靠背上的手指，触手感觉有点微凉，估计是让风吹的，莫早早叹了一声：

莫早早“你叫我早早吧。”

张起灵捏了捏手里圆润的指头，点了点头，拍着身边的空位：

张起灵“你过来坐。”

他只是不习惯而已。

常年相伴的人突然变成了女孩子，任谁也要消化一段时间。

莫早早轻手轻脚的坐到他身边，手指还被他捏着，抽不出来，只能作罢。这时候她也不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一路都是别无二致的白色，但透过身边那到穿着深蓝色连帽卫衣的身影，莫早早就是觉得安心。